知道他不會辯駁。
最軟弱的人,也有下意識的欺軟怕硬。
上輩子衛聽瀾就看出這一點。
不過那時他體諒陶月,並不拆穿,還貪戀那一點熱情,也願意哄著讓著她,結果卻被愈發低看。
陶月:“你笑什麼?”
衛聽瀾:“我想送你和陶旭禮物的話,高爾夫球杆好嗎,陶旭喜歡打高爾夫。”
話題跳的太快。
陶月下意識排斥:“我不喜歡打高爾夫。”
衛聽瀾:“我不懂音樂,唱片、小提琴,都是陶辰喜歡的東西。”
陶月愣住。
衛聽瀾站起來:“見也見了,到此為止吧。陶辰想住在哪是他的自由,我沒有綁住他的腿。至於你們,你們的高興需要我配合?我又不是什麼佐料。”
他並不覺得回陶家住,陶家人會開心。
陶家人很愛面子,大概覺得他不回去,外面會有些流言蜚語。
但那關他什麼事。
陶家人做出了選擇,他也做出了選擇,結果早就無可迴轉,至少在他這裡,絕不會改。
衛聽瀾去前臺結賬。
侍應生問他滿不滿意餐廳的飲食和服務。
衛聽瀾笑了笑,眉眼溫潤:“挺好的。”
陶月看著立在那裡的小提琴,衛聽瀾不會樂器,不喜歡小提琴,他沒說過啊。
可是
他竟然知道她喜歡喝薄荷水。
還有,他點餐時還說不要放香菜。
陶月討厭香菜的味道,可她好像沒對衛聽瀾提過吧。
某種空落落的感覺在心裡瀰漫。
陶月回家的路上才意識到,這次見面,從始至終衛聽瀾都沒有叫她姐,更是直呼陶旭的名字。
就好像
好像他們是陌生人。
這天晚上,陶家發生了爭吵。
起因是陶父回來後對陶月說:“讓他滾下來見我。”
陶月瞬間明白陶父說的是誰,畢竟在這個家裡,父親只會對一個人這樣的粗魯和暴躁。
她低頭說:“聽瀾說他想在學校住。”
陶父端起的姿態頓時僵住:“你怎麼這麼沒用,這點小事也做不好?”
陶旭從二樓探頭:“他不是最聽你的話?”
陶母站在小花廳的門口:“ 讓他回家,說一句的事,有那麼難?”
陶月委屈的大聲道:“關我什麼事,你們讓我回來,我就回來了,學校我都去好幾趟了,明明是你們欺負走了他”
狼崽子一樣養不熟。
短暫的靜默後,她被更嚴厲的訓斥。
陶月眼眶滿是淚,忽然想起當初衛聽瀾剛來這個家,小心翼翼的問他:“姐,你怎麼對我這麼好?”
陶月當時得體又溫柔:“因為你是我弟弟呀。”
其實她知道,並不是這樣。
忽然冒出個十來歲的弟弟,長的雖然不錯,但是黑不溜秋沉默寡言,她心裡其實有些看不上。
而且這件事讓陶家成為圈子裡的八卦物件。
同齡的女孩子八卦的問她家裡多出的土包子弟弟,她會覺得頭都抬不起來。
但在衛聽瀾面前,陶月沒表現出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