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莊嚴肅穆、古老而神秘的古碑之前,一直緊閉著雙眼、宛如雕塑般靜坐的舒逸,極其緩慢地睜開了他的雙眸。他的眼中不再有往日那明亮而清澈的光芒,取而代之的是猶如浩瀚星河般深不見底的滄桑。那滄桑之感彷彿是歲月留下的深刻印記,又似是無數悲歡離合交織而成的沉重帷幕,讓人僅僅是看上一眼,便能感受到其中所蘊含的無盡故事和深沉情感。
舒逸就那樣呆愣愣地坐在原地,身體紋絲未動,整個人彷彿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牢牢禁錮在了回憶與沉思的深淵之中。時間在舒逸的靜止中悄然流逝,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如夢初醒般,一點一點地回過神來。
隨後,舒逸極其艱難地轉動著自己的脖子,用一種遲緩而又充滿疲憊的姿態,將空洞無神的目光緩緩投向了身旁的楚凌風。他那乾裂的嘴唇微微顫動,從喉嚨深處擠出了一種沙啞到幾乎讓人難以辨認的聲音,帶著滿滿的疑惑和迷茫問道:“楚師兄,我在此地坐了多久了?”
楚凌風聽到他的問話,先是微微一怔,臉上露出了一絲詫異的神情。隨後,他定了定神,目光中帶著幾分關切和憐憫,輕聲回答道:“三天而已。”
“才三天麼?”舒逸聽到這個回答,不禁低聲呢喃起來。舒逸的表情充滿了難以置信和深深的困惑,雙眉緊鎖,眼神中透露出對時間感知的巨大差異所帶來的迷茫。在那神秘莫測的古碑之中,舒逸所經歷的一切是如此的漫長、如此的豐富和驚心動魄。那些難以言喻的奇妙遭遇、匪夷所思的神秘景象,讓舒逸感覺彷彿已經在歲月的長河中漂泊了數不清的悠悠歲月。
“我們回去吧。”過了許久,舒逸緩緩地站起身來。舒逸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和無奈,彷彿這簡單的幾個字已經耗盡了舒逸所有的力氣。說完,舒逸與楚凌風蘇瑤和吳昊往集合點走去。
伴隨著舒逸、楚凌風、蘇瑤和吳昊四人逐漸遠去的腳步,他們的身影在這片蒼茫的大地上漸行漸遠。身後那座古老而神秘的古碑,原本還依稀可見,可隨著周圍那濃稠如墨、不斷翻湧的灰色霧氣滾滾而來,古碑漸漸地被這漫天的霧氣所籠罩。
那霧氣彷彿有生命一般,貪婪地纏繞著古碑,一點點地侵蝕著它的輪廓。古碑在這霧氣的包裹中顯得越發模糊不清,從最初還能依稀辨別出大致的形狀,到最後只剩下一片朦朧的暗影,直至徹底消失在這茫茫的霧氣之中,就好像它從來都未曾在這個世界上出現過一樣,沒有留下哪怕一絲一毫存在過的痕跡。
經過一番奔波勞累,舒逸四人終於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集合地。四人的衣衫襤褸,面容憔悴,眼神中卻依然透著堅定的光芒。一到集合地,四人便急切地尋找厲風的身影,渴望能將此次驚險萬分的經歷向他傾訴。
厲風正站在一處高坡上,遠遠地望見四人歸來,他那原本緊繃的神情略微放鬆了一些,但當他看到四人狼狽的模樣,心中又不禁湧起一陣擔憂。四人來到厲風面前,顧不得休息,便迫不及待地開始彙報此次的遭遇。
四人你一言我一語,將在古碑處所經歷的種種神秘莫測的事情詳細地講述出來。
厲風靜靜地站在那裡,認真地傾聽著四人的敘述。隨著故事的展開,他的眉頭越皺越緊,彷彿兩道糾結在一起的繩索,臉上的凝重之色也愈發濃郁。他的目光深邃而憂慮,彷彿在思考著這些經歷背後所隱藏的深意。
當四人終於講述完畢,四周陷入了一片短暫的寂靜。厲風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說道:“人沒事就好。”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種眾人的關切。
舒逸與楚凌風三人告別後,獨自一人朝著自己的小屋走去。一路上,舒逸的腳步顯得沉重而拖沓,彷彿每邁出一步都需要耗費極大的力氣。終於,舒逸來到了小屋前,輕輕推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