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五年的磨合,他已能很好地掌控情緒,將自己偽裝成脾氣溫和的世家公子。只要不觸及底線,誰也不知道他俊美的皮囊下包裹著怎樣的怪物。
李大富忙奉承道,“這縣試對三爺來說自然沒甚難度,放榜不看也罷,反正是過了。早點回去還能多些時間準備兩月後的府試。只咱既來了金陵,是不是要回趟老宅拜訪拜訪各位族老?”
“沒必要。王夫人當初不送我回老宅便是不希望我與族人關係親近。正好我也不耐這些應酬。等我高中,什麼香的臭的都招來,我會忍不住殺人的。”賈環勾唇冷笑。
“三爺放心,奴才屆時自然替您打發掉這起子勢利眼!您落魄的時候不見他們來問,您發達了反倒湊上來了,忒不要臉!”李大富啐了一口,見主子心情彷彿很好,這才戰戰兢兢開口,“三爺您看,太太本是叫咱整治您的,沒想您反而出息了。她知道後還不扒了咱的皮,咱這些年對您也是忠心耿耿……”
賈環被他念的直想睡覺,擺手道,“行了,我會想辦法要回你們的賣身契,到時你們就是我的奴才,誰敢碰你們一根毫毛,得先來問過我再說。”
李大富放心了,好一番拍馬,也不問主子究竟怎麼要回賣身契。五年相處,他只知道一點——環三爺但凡有話必定落到實處。在三爺的人生裡,壓根沒有‘不可能’三個字。
車伕聽得嘴角直抽,暗道這對兒主僕忒不要臉,童生試剛開了個頭,連秀才功名都還沒到手呢,就妄想中狀元了!說得跟真的似得……
趙姨娘本以為兒子要等放榜了才回來,沒想考完當天就回來了,心裡不禁有些打鼓。莫不是考得太差,沒臉看成績吧?
她特意囑咐廚娘弄了一桌好菜,將兒子的酒杯滿上,小心翼翼問道,“兒啊,你老實跟姨娘說,這次是不是考砸了?考砸了也沒事,你還小呢!我朝開科以來就沒有十歲出頭的秀才。咱再等一兩年也不遲。”
她生怕兒子厭煩了不肯再考。這麼些年下來,兒子練武的熱情一直比讀書高,若參加武舉定然是一考一個準。但走武舉之路殊為不易,得實打實的拿命去拼,且賈政是文官,格外厭惡武將,想必不肯出力。兒子指不定就被派到邊疆苦寒之地,臨到頭來一席馬革裹屍,叫她落得個孤苦無依的下場。她怎麼著也不會同意的。
賈環仰頭喝乾杯中美酒,慵懶的歪在炕上,笑道,“姨娘且放心,兒子如果沒給你拿個頭名回來,就在後院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你就吹吧!別人讀書那是頭懸梁錐刺股,你是三天打漁兩天曬網。你要是中了頭名,這世上還有沒有天理了?!”趙姨娘知道兒子從不妄言,當即放心不少,但頭名卻是無論如何也不敢想的,朝小吉祥招手道,“去花匠那兒要把鋤頭過來,就在我屋裡放著,好日日提醒你們三爺說話須得謹慎,切莫挖坑把自己埋了!”
小吉祥忍笑,當真要了把鋤頭過來在屋角立著。
賈環笑睨趙姨娘一眼,也不分辨,只管喝酒吃菜。
等待放榜的半月裡,賈環一頁書都沒看,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挨個兒受用一遍,又叫工匠打了一副鋒利的鐵爪,打算給自己養的鬥雞安上。
“成了,咱走。”最後一枚利爪綁牢,賈環抱著長相猙獰的鬥雞朝村東頭行去。
李大富亦步亦趨的跟著,賠笑道,“三爺,咱又去鬥狗?李癩子的大將軍都死在您手上,想必這回不敢應戰了。”話落,見那雞晃著脖子要來啄自己,忙火急火燎的跳開。
都說物似主人型,這話果然沒錯。瞅瞅三爺養得這隻雞,還不夠那獒犬一口吃的,偏一上去就把對手的眼睛抓瞎,而後好一番蹂躪。牛犢一般壯實的獒犬撐不到下場竟就那麼歸西了,差點沒把李癩子氣死。
雞把狗給鬥死,叫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