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自己聽說過或用過的酷刑洋洋灑灑寫了二十幾張紙,漫不經心的遞過去,“他既已瀕死,動不得大刑,那便找幾個死囚,將這些刑法挨個兒演練給他看,他若想閉眼,便用兩根竹籤將眼皮支起,迫他觀看。文人嘛,雖然有幾分風骨,可也存在弱點,那便是想象力太豐富。這些酷刑他若看過一遍,再聯想到自己身上,定然嚇破膽,倒比什麼都不清楚,一路咬牙硬捱著效果更佳。”
三王爺接過細細閱覽,小半個時辰後方吐出一口濁氣,將之遞給蕭澤,吩咐道,“按這上面所述一一施行,哪怕公羊謙是鐵打的,也定然會招。”話落衝少年拱手,“環兒,多謝了。”
“這回便算我友情贈送,不收錢。你若真要謝我便儘快將這些爛事解決,我想我姨娘了,也不知她獨個兒在家有沒有受人欺負。”賈環首次露出憂心忡忡的表情。
三王爺將他攬入懷中,輕輕拍了拍他脊背。只有在想念孃親的時候,他才能在少年身上窺見一絲柔軟。他那姨娘當真好大的福氣。
蕭澤看到第一頁剝皮之刑時便有些手軟,看到後面的梳洗、血鷹、灌鉛、烹煮……腿肚子便漸漸抖起來,差點站立不住。
他慢騰騰挪到桌邊坐下,吸了口氣才顫著聲問道,“三,三爺,這些個刑罰您怎麼知道的?”這在大慶簡直聞所未聞啊!若是刑部都用這等手段,哪個嫌犯敢不招?哪怕立判斬刑也比生不如死要強啊!
“沒事瞎琢磨的。”賈環將這趟出門繳獲的戰利品一樣一樣收回包裹,表情很是饜足。
蕭澤默默擦了一把冷汗,對緊挨著小煞星落座,態度絲毫不變的三王爺致以最崇高的敬意。誰沒事會琢磨這個?不怕嚇破膽嗎?就連號稱大慶第一刑訊高手的五王爺,到了環三爺跟前也要退一射之地。他才多大年紀?再長几年還得了?
想到這裡,他恍然抓住一個更重要的問題,顫巍巍開口,“王爺,這些個刑罰,誰來動手?”
“自然是你。”三王爺乜他一眼。
蕭澤腳底打滑,差點沒從凳子上摔下去,哀嚎道,“既然是三爺想出來的,作甚不讓他親自動手?”
“他還小,不能因此髒了手。”三王爺冷冷一笑,“你若害怕,讓稽延動手也成。”
三爺的手早就髒了好嗎!您不能因為害怕他被五王爺搶走就不讓他施展自己抱負啊!王爺,求您給三爺一個機會!心中瘋狂吶喊的蕭澤聽見最後一句,面色變了變,立即反駁道,“屬下怎會害怕?屬下好歹也上過戰場,立過軍功。王爺放心將此事交給屬下,屬下定然不讓您失望。”
話落,拱手便要退下,打算找個安靜的地方做做心理準備。
賈環衝他背影喊道,“動手的時候別忘了穿蓑衣,省得弄一身肉末。”
蕭澤一個踉蹌,摔出房門。
是夜,刑房裡再次點起燭火,一張帶水槽的巨大案臺擺放在正中間,公羊謙依然被吊在刑架上,先前被五王爺抓住的,胸前沒有黑蟒紋身的土匪被綁在案臺上,眼睛蒙著黑布。
“這是打算作甚?”五王爺抱臂旁觀。
“殺雞儆猴。”三王爺使人在角落置了張小几,坐下慢慢飲茶。
“這人鐵石心腸,殺雞儆猴能有用?”五王爺顯然不信,卻也在自家兄弟身邊坐定,挑眉朝繃著臉,正在穿戴蓑衣的蕭澤看去。
蕭澤深呼吸,走過去解開土匪眼睛上的黑布,冷靜的衝一名暗衛吩咐道,“拿滾水來!”
暗衛拿來一壺熱氣騰騰的滾水。
公羊謙略微抬頭,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蔑笑。然而下一刻,他卻笑不出了,只見蕭澤將一壺滾水由腳板緩緩傾倒至同僚頭頂,慘烈的嚎叫震得屋頂都落下不少灰塵。
五王爺立時坐正,一瞬不瞬的盯著蕭澤,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