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柄,冷汗這才大滴大滴往外冒。原以為殺掉少年拋屍河中,對外便說他受不得苦私逃了,這事兒也就不了了之。哪曾想少年是如此厲害的人物!五個頂尖好手竟奈何不得他一人!
稽延吐出一口濁氣,心道環三爺這點倒是比王爺好,王爺從不肯留活口。
稽延乃五王爺的侍衛統領,無論官職還是地位,猶在幾位副將之上,營帳外舉著長矛,拉滿弓弦的將士們見他竟然口稱對方為‘爺’,連忙放下武器退開兩步,暗暗揣測此人身份。
賈環拽住徐副將的頭髮,將他的腦袋撞向地面,砰砰砰的悶響不絕於耳,更有綻開的鮮血四處飛濺,如此折磨,倒不如一刀殺了了事。
“誰派你來殺我的?嗯?”少年每撞一下便問上一句,也不等對方回答,接著又撞,力道一次更比一次兇猛。
營帳外圍觀的眾人深覺自己腦袋也開始隱隱作痛,忍不住撫了撫額頭。還有幾個與徐副將私交甚篤的,跨步上前正欲攔阻,卻沒料身後傳來一道渾厚的嗓音,“圍在這裡作甚?都給本王讓開!”
“王爺來了!”
“屬下見過王爺!”
“王爺,此人委實太過張狂,竟不由分說便向徐副將動手……”
眾人跪地相迎,七嘴八舌的陳述。
五王爺得了訊息便火急火燎的趕來,看見少年頭髮還滴著水,全然溼透的外袍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勁瘦的腰肢和挺…翹…的臀…部,眼睛立馬紅了,扯開嗓門大吼,“你在做什麼?!”
當眾人以為他要斬殺少年為徐副將撐腰的時候,卻見他三兩下解開外袍,裹在少年身上,轉頭衝營帳外的眾人怒斥,“誰…他…娘…的再看一眼,本王挖了你們眼珠子泡酒!”然後看向少年,語氣要多和軟有多和軟,“環兒你拽著他頭髮作甚?小心臟了手!要刑訊放著本王來,他哪裡惹了你?”
環兒?三爺?這不是王爺追逐了好些年的賈府庶子賈環嗎?只是看王爺的態度,卻不是對待一個玩物,而是對待自己祖宗!幾位副將相互對視,眼裡存著驚駭。
賈環放開徐副將,冷笑道,“他被王子騰收買了,想要我的命呢!五百兩,我的命竟然只值五百兩!”說到這裡,又是一腳踩在徐副將門面。
立在門口的稽延面癱臉有點開裂,心道三爺,合著您如此暴怒竟是因為他們出得價錢太低了,顯不出您的身份?也是,要殺三爺這樣的怪物,沒有百萬之數,他也是不敢接的。
一直咬死牙關不肯鬆口的徐副連忙扯開嗓子喊冤,“王爺,屬下是冤枉的王爺!他一入營帳便對屬下大打出手,屬下至今未弄明白究竟所為何事!”
“人證就在外面,你繼續嚎,跟他們比比誰的嗓門大!這世上想要我命的,又能把手伸到塗闕兮身邊的,除了王子騰還有哪個?無需刑訊我都知道是誰,打你不過因為洩憤罷了!”少年神經質的低笑,上前便要踩斷徐副將肋骨,卻被五王爺攬住肩膀拖到身後。
“好好好,幹得漂亮!”五王爺一邊撫掌一邊跨步上前,衝臉色煞白的徐副將咧嘴一笑,“知道本王最厭惡哪種人麼?”
眾位將士終於弄明白原委,再不敢同情徐副將,與徐副將私交甚密的幾個悄悄隱在人群后,不敢露頭。營中誰人不知王爺對奪了他軍權的王子騰恨之入骨?前些日子剛把人拉下馬,今兒徐副將便投效到他門下,還欲暗殺王爺心儀之人,如此作為,何止‘找死’兩個字能夠形容。
徐副將想要告饒,緊縮的喉嚨卻發不出聲響,只能猛烈搖頭。
“本王平生最恨吃裡扒外的奸細!你很好!”青年一邊獰笑一邊踩斷徐副將四肢,見環兒扔掉自己蟒袍徑直離開,連忙示意稽延將人看管起來,疾步追出去。
賈環掀開門簾走到自己床位邊,找出一塊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