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問。
“在一堆血肉中醒來,懷裡抱著臟器,頸上纏著大腸,身邊躺著死人,已經嚇得神志不清,瘋瘋癲癲了。”
賈環聞言唇角微勾。
五王爺垂頭去看他眼睛,問道,“這事兒是你乾的吧?你這傷……”環兒的傷他那天看的真切,的確是腿骨被砍斷了,做不得假,卻是怎麼跑到老九府上去的?
賈環坐直了,鼻尖輕觸五王爺鼻尖,手指抵著他唇瓣,笑道,“佛曰不可說,不可說,一說即是錯。”
澀澀的藥香味噴灑在臉上,又鑽入鼻孔,令人心馳神往。少年唇紅齒白,笑得張揚肆意,妖邪無比。從如此近的距離看去,簡直要了人命!五王爺古銅色的肌膚不可遏制的泛出潮紅,心臟撲通撲通狂跳不已,鼻息亦逐漸加粗加重,頗有些窒息的苗頭。
他就想不明白了,環兒厭惡自己,抗拒自己的時候,為何能死皮賴臉的貼上去,可一旦他主動親近,就手足無措,忐忑難安,簡直像個初嘗…情…事…的毛頭小子!
塗闕兮,你出息一點成嘛!再不出息何時能抱上媳婦!他暗暗給自己鼓勁兒,口一張,試圖含住少年纖長白皙的指尖,卻不料少年忽然拉開距離,揚起下顎挑高眉毛,衝他戲謔的笑起來。
他…娘…的,這樣一笑更令人無法抵抗了!真快把我三魂七魄都勾了去!五王爺心下暗咒,臉卻紅的跟煮熟的蝦米一樣。
賈環越發笑得大聲。
正當時,啞妹在門外喊道,“三爺,晉親王與大理寺卿彥大人來了,說是有事問您。”
賈環立即收了笑,淡淡擺手,“讓他們進來。”
兩人入內,只見少年半躺在榻上衝他們歉然拱手,“見過晉親王,見過彥大人。賈某有傷在身,不便相迎,還請二位恕罪。”
如此疏離的態度,真像一把刀直刺三王爺心底,還用力翻攪幾下,痛不可遏。但他面上卻絲毫不顯,略略點頭後在少年對面的椅子落座,沉默不語。
彥靖連說無事,向虎視眈眈的五王爺行禮後不著痕跡的打量對方。
少年側躺在軟榻上,身形消瘦,面板蒼白,看似十分孱弱,與孟谷亮口裡那個無所不能的賈環很有些出入。
他定了定神,先是詢問五王爺昨晚蹤跡,得知他與一眾將士在醉紅樓徹夜狂歡,這才轉而去問少年,“賈公子昨晚身在何處?”
“環兒傷成這樣,還能跑去哪,自然是在家!彥靖,你腦子糊塗了吧?”五王爺厲聲詰問。
直覺告訴自己,兇手近在咫尺。彥靖不依不饒的開口,“傷勢可以造假,證言亦可以編造,為了查明案情,本官還需親自驗看才是。賈公子,得罪了!”邊說邊伸手去解少年腿上染血的繃帶。
“彥大人,你僭越了。”三王爺用力握住他手腕,力道大的幾乎能捏碎他骨頭。
五王爺抽…出…腰間佩刀,眼裡翻湧著狂暴的殺意。
兩位王爺身居高位,氣勢驚人,果真威逼起來,那彷如泰山壓頂一般的威能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受。彥靖為官多年,首次感覺到死亡離自己那樣近,額頭緩緩落下一滴冷汗。
“不勞彥大人動手,我自己解開就是。”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賈環溫聲開口。
他三兩下拆掉繃帶,將傷口展露。只見被砍傷的皮肉微微向外翻卷,呈現一種灰敗的紅褐色,森森白骨隱在肌理之下,另有一小截以詭異的角度戳出面板,顯然是斷了。此番景象委實駭人,立馬讓認定了他是兇手的彥靖消停下來。
三王、五王不約而同的暗忖:該讓瘋瘋癲癲的老九再去死幾遍才好。
“彥靖,你可滿意了?若是不滿意,本王將你腿骨砍斷,讓你跑上幾里路再去殺幾個人試試?”五王爺用刀背拍打彥靖小腿肚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