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王爺大鬆口氣,用特別真誠的目光看向少年。
都是些陳年舊事,賈環對此全無興趣,可看見青年蠢狗一般的眼神就忍不住想逗弄逗弄,挑眉道,“哦?怎麼個玩法?用舌頭一寸一寸舔舐?甜麼?”
稽延依然…堅…挺著,熊昌海恨不能把自己耳朵堵上。
“環兒,咱回去再說成麼!”五王爺急的面色通紅,扯住他衣袖低聲哀求,“回去我跪甲冑,跪整整一夜!”
賈環心裡早就笑開了,面上卻不顯,將他的大腦袋推開,問道,“他可知道你們見過他的紋身?”
“他當時爛醉如泥,神智全失,翌日又是在自己營帳裡醒來,應是不知的。”稽延搖頭。
“如此甚好。咱們便來個將計就計吧。”賈環點頭,從懷裡掏出一枚丸藥化進水裡,澆淋在屍塊上。不過片刻,所有痕跡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可惜了,什麼線索都沒找到,讓守在外面計程車兵散了吧。”他意有所指的道。
三人心領神會,做出一副失望的表情走出棚屋,命巡防計程車兵各自回營休憩。
兩刻鐘後,一條黑影閃入棚屋,仔細驗看屍塊沒發現不妥,這才安心的離開。奸細的事很快平息,眾位將領迅速投入到緊張的備戰中。
半月後,轟隆隆的戰鼓再次響徹雲霄。五王爺坐在高頭大馬上,將手裡一個包裹遠遠朝赤那扔去。
包裹沒系勞,在半空中散開,三顆人頭咕嚕咕嚕滾到赤那的馬蹄邊。站在最前列的西夷士兵撿起來一看,高聲驚叫,“是,是八皇子!”
八皇子陣亡的訊息立時引得軍心浮動。
“什麼不死之身,鳳凰涅槃,不過兩個長相相同的肉體凡胎罷了!虧本王還信以為真,將默卓的頭皮割開,頭骨敲碎,腦髓挖出,卻什麼都沒找著,只得扔去餵狗。”五王爺高聲嘲諷。
“塗闕兮,你欺人太甚!”赤那氣得雙眼通紅。
西夷陣營中譁聲四起。
“本王不但欺你,還要宰你!”五王爺大手一揮,率軍衝殺過去。赤那立即高舉彎刀迎戰。
兩人均武藝超凡,對敵經驗豐富,一時之間誰也奈何不了誰。然而赤那很快就發現,大慶的戰陣變幻莫測,與他之前得到的訊息根本不符。西夷士兵起初還能應付,及至最後被逼得節節敗退。
難道說,那人暴露了?這個念頭甫一出現在腦海,便引得他面色劇變。如此,遊擊將軍賈環率兵從後方劫掠糧草偷襲大營的訊息也是假的?然而他早已派遣五萬兵馬去伏擊對方,事後覺得不妥又增派三萬,前前後後共計八萬。
故而今日兩軍人數正可謂旗鼓相當。但倘若塗闕兮將計就計放出假訊息,一邊分散西夷兵力,一邊暗置兵馬伏擊,此戰必敗!
想到這裡,赤那立即萌生退意。然而此時已經晚了,不遠處的山丘上忽然出現一列騎兵,最前頭的是一員容貌俊美的小將,手裡舉著一把大刀飛馳而下,所過之處盡是不斷掉落的頭顱和高高噴濺的鮮血。
在黑壓壓的戰場上,他的存在那樣鮮明而不容人忽視,像收割麥穗一般收割西夷士兵的生命,殺出一片又一片赤紅的空地,瞬間將西夷陣營衝擊的潰不成軍。
不知誰淒厲的高喊一聲,“不好,是飛頭將軍賈環!快跑啊!”
西夷士兵大譁,紛紛朝那小將襲來的反方向逃去。
這是赤那第一次看見賈環殺人,只快速的一瞥,他就感覺自己的神魂都被對方攝住了。那血紅的,被殺意和暴戾充斥的雙眼,絕不可能屬於人類!卻是一隻披著人皮的妖獸!
“赤那,跟本王對戰你還走神,你這是找死!”五王爺冷哼,一刀砍向赤那脖頸。
赤那連忙偏頭躲避,□的戰馬卻被劈個正著,轟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