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直在聽講座嗎?”
我這才記起他給過我手機號碼的,娘哩,那張便籤就在口袋裡,居然鬱悶一整天都沒想過主動找他。
咳,老子尷尬得要死,臉皮直抽筋,也不知該笑好還是不笑好 ……不過……維倫,你有沒有必要靠得這麼近?
……男男授受不親,攬腰表示親密的做法不適合成年人你知道不知道?……拜託,一定要搞得路人個個都以為咱們有姦情嗎?(雖然的確有姦情。)
眼看連導師都開始望著這邊面露詭笑,老子實在坐不住,胡亂諏個藉口離席,直奔大廈出口。
維倫緊跟在我後面,優哉遊哉地,也不管四周盡是人,一路上追著趕著要跟我手牽手。
喂,做G又不是拿諾布林獎,有必要這麼大張旗鼓嗎?老子還打算泡個姑娘生兒子呢,要是大庭廣眾之下姦情跟你落實了,下半輩子靠誰哪?
我也不知怎麼回事,又煩,又滿腹腹誹,可摸一把面孔,自己竟是在笑著的。
大廈玻璃外牆上映出我的樣子,那叫一個春風得意喜上眉梢。
我靠,春風個屁,薛童你個沒出息的東西。
玻璃牆上,維倫的倒影跟過來,緊緊貼在我背後。他的確比我高出一個半頭還多,可兩人這麼站在一起,看上去也並不如想象中那麼突兀。
他低下頭,輕輕吻了吻我耳尖:“想去哪裡?我有樣東西打算給你看,可要等天黑才行。”
屆時正值傍晚,西歐的夏夜怎麼也得十點之後才黑得透。我給他跟玻璃牆夾在中間,覺得耳朵熱得好像要爆炸。
萬幸計程車來得及時,老子當機立斷,鑽進去施號發令:“xxx影院。”
維倫並沒什麼異議,非常好說話地上了車,又非常好說話地任我亂買了兩張狂打廣告的大片電影票,最後非常好說話地抱著一大堆零食飲品入場。
──只是自始至終,他那隻爪子都緊緊扣著我五指,絲毫不管兩個大男人公開牽手有多噁心,我那急中生智的大堆零食都沒能讓他騰出手去照顧。
奶奶的,不行了。老子臉皮再厚,面對路人那些含義曖昧的目光,也徹底消受不起了。
維倫倒是老神在在,跟誰都笑嘻嘻。我實在搞不懂他,“長期關係公開出櫃”就是這個樣,天天被人當異類打量,簡直像動物園的猴子,連自尊都保留不了了,到底有什麼好?
好在電影很快開場,隨著光線暗下去維倫總算鬆了手,老子一掌熱汗。
兩人沈默著看前方,我有些尷尬。突然維倫捏了下我肘彎,示意我看前頭一對耳廝鬢磨的戀人。
咳,這個老不正經的,打啵嘛,有啥好看的。
正要笑,前面那對分開來,都是短平頭、絡腮鬍的中年白種男人。他二人頗為纏綿,又蹭著鼻樑親了半晌,才轉頭去看螢幕。
這也太……我茫然四顧,明明是本城最大的公眾影院,不可能開G們瞎搞419的專場吧?
“你看,男人跟男人在一起,也可以公開出入。我們跟普通情人沒有區別,這沒什麼見不得天日的地方。我們有我們的權利,任何人不得歧視,但前提是我們自己不能歧視自己。”維倫在我耳邊說完便回身,威襟正坐、專心致志地研究影片。
原來剛才我的不適他都看在眼裡。
我訕訕地轉頭,心情非常複雜。我想不到他如此敏銳,更想不到他對“公開出櫃”的嚮往如此堅定。這個人,既溫柔,又堅強,看上去隨和,可又這麼能堅持信念。
見多了濫交拔雞族跟淫腸那種隱藏派,第一次碰上他這樣的,我不知該怎麼應付。
電影很快進入正題,居然是部極平淡無聊的愛情文藝片。講的某位男作家遇見十年前上過的419女孩,對方居然不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