灘水漬。
她倆傻了幾眼,方都彎下身去撿。
夏枝忙道:“小姐放著奴婢來……”話尾還在桌底下旋蕩,便聽到丁“噝”了一聲,轉過手心來瞧,右手無名指上一點嫣紅漸漸漫開,順著指腹圓滾滾的肉,滴入白瓷。“啪嗒”一聲,異常清晰。
夏枝立馬“呀”了一聲,掏出絹帕小心裹住丁的手:“這可怎麼了得……”
“無妨,不過是一個小傷口。”丁輕輕推開她,用帕子將血吸乾,放入嘴裡含住。
“……”夏枝斜嘴蹙眉,“哎”了一聲,“這都是奴婢該做的事,尤其是小姐您現在身份今時不同往日,倘或被外頭人瞧見,該笑話了。”
丁抿著笑不置可否。忽然發覺屋外頭一下子沒了聲,成晃的人影從窗前經過,便心道春草的義務宣傳總算告一段落了。忽聽身後木簾響動,那三人正好前前後後地進來。
“八姐,你真的要去盛京了嗎?”丁煦寅忙不迭地問。
丁回眸,緩緩起身,問他:“你也想去?”
丁煦寅認真思考了半晌,揪著兩團眉好一陣緊張,抬頭希冀而問:“可以嗎?”
“……嗬……”可以嗎?這個,丁還真不能定論。仔細看著丁煦寅那稍比同齡人略微成熟的臉,她也有些犯難。
“算了,你不帶我,我自然不來求你。”見她猶豫,丁煦寅立馬將話收了回來,滿嘴都是大人的那番作為樣,頗顯得桀驁個性的。
丁失笑,並不打算這時回答他。他才考上府學,若這會子再調動起來,恐怕會有所耽擱。倒不如先在盛京安排妥當,等來年再接他也不遲。
丁煦寅似乎有些不大樂意,悶悶地背過身子與她擦肩,徑自到裡屋去了。
冬雪直給丁點頭哈腰:“八小姐,十一爺他就是這個性子,總不能讓人逆著來。奴婢……奴婢瞧瞧去。”說罷就匆匆跟著進去了。
丁的嘴角微微張開一條縫,似乎想叫住她,可終究沒有發出聲來。
春草嘟著紅唇,臉上亢奮絲毫未斂,見著丁立馬就問:“小姐小姐,咱們明日就動身嗎?聽說還是跟盛京來的大人一起走的是不是?她們都說,咱們坐的可是官船呢,一定比咱們去明州的時候好得多了,是不是?”
夏枝“噓”了一聲:“你沒見十一爺不高興啦?豆大的眼的盡瞧著些好的了。快別說這個惹他不高興了,咱們改收拾什麼都收拾好,明日那大人來迎時也不至錯漏下什麼。”
春草含糊應著:“知道了知道了,十一爺也真是的……”話到半句,一想還是不說的好,便就閉緊了嘴巴,灰溜溜同夏枝一起去收拾東西去了。
這才回來了沒幾天,便又要動身上京。身上風塵未落,家中床榻未暖就要離去,實在也有些捨不得。好像記掛了許多事,但卻已不得不離開。
這回不比南下時那樣,知道只是小住而已,故所帶不多。而今北上歸期不定,必要將能帶的都帶上,以備不時之需。丁環顧屋中,目光落在那幾箱才堪堪拿到的雨花石上,一一將它們給捧了出來,並把那本《芳華集》擱到了其中一箱當中。
夏枝抱著幾件衣服過來,見她對著幾箱珠子發呆,便問:“小姐莫非也想帶上?……唔,怪沉的……”
丁支腮凝眸想了一番。好在皇上賜下金銀各三千,也夠在京幾載花銷了。不過未雨綢繆總不會吃虧她在箱子上輕輕釦著指尖,點了兩箱道:“帶上兩箱,上回送給梅妃娘娘的絡子她可喜歡。”
“梅妃娘娘?”夏枝早就疑惑,丁究竟是何時認識這個來頭不小之人的。
丁笑了下:“你大概不記得了,往後倘或還有機會,定能再見上一見,屆時你便知道了。”
“哦……”去明州時帶去好些東西都贈給了那邊的人,究竟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