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慕尋的聲音聽不出情緒,緩緩傳來,“徐護法若是不放心,可以點了碧染的穴道。”
洪逍猶豫片刻,卻當真命令徐璘把放在沈碧染死穴上的手移開,接著迅速點了沈碧染的穴道,又狠又準。“我已經照做了,保證不會傷了你的心上人。”洪逍的眼中閃過殺氣,“可是,陰門主若不願剜骨就直說,我定會想法讓無憂公子死的毫無痛苦,何須繞一大圈?”
“我只是想確保他的安全而已。”慕尋神色不變,深知此時在洪逍面前無需再隱藏自己對沈碧染的擔心,反而可以利用這點讓洪逍暫時不敢對沈碧染動手,“我接受你們的要求,不過是因為他在你們手上,若是他的安全最終不能得到保障,”慕尋的神色忽然一變,殘暴狠厲的氣勢讓洪逍兩人全為之一震,“就算我武功盡失,我的這些手下也定拼死讓你們血濺當場,朝廷的軍隊也絕對會清剿整個神龍教。”
洪逍心知陰尋此言不虛,況且陰尋還有另一個身份,作為南國皇上最疼愛的五皇子,暗中掌了南國的實權。洪逍沉聲道,“只要陰門主這邊剜了骨斷了脈,洪某這邊就會放人,這一點還請陰門主放心。”
“實在抱歉,我天生不信人只信命,我這一生,還沒信過人,卻向來喜歡賭命,”慕尋的眼神裡帶著骨子裡的疏狂傲世,望向洪逍。他知洪逍實屬陰險小人,卻為人自大,剛愎自用。“聽聞洪教主也是狂放之人,今日,我們便來賭一賭如何?”
說著,慕尋竟然緩慢的後退幾步,本來距離沈碧染有近五丈之遠,這一退,竟退到了十丈開外。
洪逍神色一狠,“你想幹什麼?”
慕尋手握彎鉤,表情依然狂傲自若,依稀勾著輕笑,“怎麼,我能親手剜了自己的琵琶骨,洪教主卻連賭一賭都不敢?”
洪逍本就自負,又想著沈碧染在自己手中,諒陰尋不敢妄動。一激之下,便冷笑道,“不知陰門主想要怎麼個賭法?”
“賭法很簡單,”慕尋此時距離十丈開外,卻運用內力,使聲音清晰的如在耳側。“碧染此刻動彈不得,你們也不需怕他逃跑,而剜去這琵琶骨,按嚴格的程式需要三刀。”
“我剜第一刀時,你們把碧染放開,第二刀時,你們後退五丈,我前進五丈,到了第三刀,你我各隨其便,就賭一個‘命’字。隨後你若還能挾持碧染在手,我接著就自斷全身經脈。”慕尋傲然昂頭,紫袍迎風飛揚,“洪教主敢不敢賭?”
此時沈碧染不能動彈,卻是神色一沉。剜去這琵琶骨,嚴格來說是要三刀,可憑陰尋的功夫,一刀便能徹底剜出,那樣痛感便不是那麼強,而且及時醫治的話,雖少了這琵琶骨,卻傷不到中樞神經,還能和普通人無異。溜。達。制。做
而用三刀的話,都是江湖上對付仇家,或者審訊內奸、處罰下屬時,為了殘忍的折磨人,才刻意為之的酷刑。第一刀,徑直鏟劈入骨,使骨頭碎裂;第二刀斷骨挫筋,將相連的經脈全部絞碎,第三刀,便連著斷筋剜骨而出。那種疼痛無人能忍,尤其是第一刀,就讓很多人直接崩潰。一般第二刀一過,就算琵琶骨沒有被徹底剜掉,可神經系統被活生生絞斷,整個人已經是廢人了。
若按照慕尋所說,進行第二刀時,慕尋前進五丈,洪逍他們後退五丈,都和沈碧染相隔五丈遠。
洪逍稍稍沉吟,冷笑著道:“好,但是,我要你再後退五丈。”
洪逍作為一教之主,在江湖叱吒風雲,也當真算是梟雄。今生唯一的失敗就是當年落入陰尋手中,竟不敵於他。此番千思百慮的前來報仇,並非要陰尋的命,卻是有意讓他殘廢到生不如死。只想要一雪前恥,平當年惡氣。他思量著慕尋二刀一過,已是廢人,況且輕功再好也躍不過十丈之遠,更不可能躍過十五丈,慕尋絕無任何勝算。
“好。”慕尋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