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飾。若是她沒有猜錯,極大可能並非是宮裡常見的牡丹而是木芙蓉。
蘭香對玉佩提前仔細看過了,這會兒回答起來也算是順利,“沒有刻字,雕的是木芙蓉,自個的東西自個當然清楚!”她只以為蘭芳走投無路、刻意拖延,才會問出了這樣的問題。
因而瞧見蘭芳不見害怕與慌張,且臉上露出了個笑,蘭香便疑惑了。她還沒想明白,已經聽到蘭芳將玉佩亮了出來,說,“確實是木芙蓉的紋飾,這玉佩奴婢記得的。太后娘娘喜歡木芙蓉,隔年便會命人專門做一套以木芙蓉花的首飾。通常除去項鍊、耳釘、手鐲、簪子外,還會有玉佩。這枚羊脂白玉的木芙蓉花玉佩,若沒有記錯,應當已是前年的成品了。”
這樣的東西之於她們屬於難得,但對於有的人來說不是。平素見慣了好東西兼之手邊有的也不差,即使選出相對不那麼出挑的一件,亦可能不俗。何況隔了幾年的功夫,比較更為貴重的那一些,選中了它也不那麼不能理解。到底蘭香可以有的她也不缺,根本沒有稀罕的必要。
蘭芳在心底暗想了一通,見蘭香多少驚措,知道自己這是押對寶了。於是,她再開口,問,“但不知道這樣稀罕的東西,如何竟然在你的手中?”
蘭香聽過蘭芳的話,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忽略了這樣重要的一點。東西是前段時間薛姑姑贈予她的,她沒有深究玉佩的這些那些,僅僅是覺得它合適一些便拿出來了,未曾想在這叫蘭芳做了一回文章。
慌神的人變成了蘭香,東西來歷不敢明說,也就沒法將薛良月供出來,她變得支支吾吾,末了只是一味地說,“總之是我的東西,你偷了我的東西就是行竊!就該被打出宮去!”
馮卉瞧著這情況不大對,且似乎那東西也有些問題,還未說什麼,先眼尖發現了被紅菱扶著朝這邊走過來的沈婉如。明明身體不好還敢到處亂跑……馮卉哂笑,起初就不怎麼願意,現下卻不想管這點子破事了。
“我看你們自個都還沒弄明白到底是怎麼樣,也罷……這宮裡頭的事自有人樂意操心,當真有人偷東西也無須由我來管。如果勢必要查個清楚,往慎刑司報一聲一樣行得通。我乏了,回玉泉宮。”
馮卉突然將事情丟開一旁不管,蘭香傻眼,可留不住人。再往遠處一瞧,皇后娘娘過來了,心下更是不妙,心裡急溜溜的又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沈婉如走到她們幾人的眼前,馮卉與她行了個禮,又欲告退。沈婉如瞧一眼這裡的情況,以為馮卉會與她對上一回,但她卻走,倒是沒有出聲留她。只看了看蘭芳,心裡不免有些想法。
馮卉沒說什麼,徑自走開。蘭芳知自己已是逃過一劫,也不去看蘭香,但與沈婉如說,“請皇后娘娘為奴婢做主!”蘭香目瞪口呆跪在她旁邊盯著她看,如何都想不明白……這形勢,怎麼就突然逆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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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良月聽說蘭香出事的訊息時,呂源正在裡間與馮太后說明章煜的情況。苦著熬了幾日不肯看御醫又堅持上朝議政,再撐不住的章煜終究病倒了。聽到那人說蘭香被罰,薛良月只當自己聽錯了。反覆確認,方知確實是那麼一回事,不由愈恨恨的。
看到宋淑好送呂源出來,薛良月努力緩了緩臉色,正想走過去,又聽見了呂源與阿好說道,“宋姑姑,既然太后娘娘這麼說了,姑姑便也走一趟宣執殿,確認過陛下的情況好與太后娘娘回稟罷。”當下臉就白了白。
☆、第46章 試探
御醫診過脈退下了,章煜接著睡了一覺,醒來時方掙扎著起身。披了衣服坐到龍案後,章煜將將掃了眼堆疊的奏摺,呂川進來稟報說是宋淑好奉了馮太后的命到宣執殿探望他。
章煜沒說別的什麼只讓人進來,或是嗓子不大舒服,聲音聽著十分低啞。以為他躺著在休息的呂川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