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雙喃喃低語，她直直站在虛空混沌的中心，手握濛鴻，看準那諸天神罰，迎擊而上——

……

這場“啟玄光”的儀式持續了整整一年。

中途無數大能被“碾壓”得受不了了，也就悄悄溜溜號，等身體恢復了繼續回來強頂，畢竟人肖離在那看著呢，並且手中還拿了個小本本，似乎在記錄著什麼。

這他們可嚇出了一身冷汗……

他們苦力也做了，別到時候落不得一個好名聲，那不就百搭了嗎

所以哪怕身體痛得喀拉喀拉作響，眾大能還是硬著頭皮回來了。

所以說除了人族以外，其他種族不愛看書是個大弊端，如果他們看了，就會明白什麼叫“沉沒成本”。

越到後面越難熬的時候，他們越是咬緊牙關堅持。

——可惡啊！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這太難受了！

——喬木到底行不行啊！

事實上，喬木的神魂已經被牽引而出，順著道法的洪流，沉入了遙遠的諸神聖地，說是神身皆不由己。

但他並沒有停止掙扎，因為在隱約之中，他看到了一道纖細的身影正努力和洪流對抗。

他認得這倒身影。

是姬無雙。

這並非姬無雙和諸神聖地中的“意志”第一次交手，這是第三次。

第一次，姬無雙隨玄武而來，被暗星當成塵埃般摩擦。

第二次，姬無雙隨閻百里而來，努力學習“意識”中的知識。

第三次，姬無雙隻身一人前來，為的是替人族們在向前的洪流中，支撐起一點空間。

不多。

一點就好。

一點就好。

……

姬無雙抬起雙眼，鮮血不斷從眼角滑落，猩紅且灼熱，就這麼直直和“暗星”對視。

“暗星”靜靜凝視姬無雙許久，突然化作飛花，淺淺飄零在她身邊。

——放棄吧，你做不到的，你無法以血肉之軀對抗“意志”的。

我可以。

——為了保護這些弱小的傢伙值得嗎你好不容易攀登到了這一步，萬一生死道消怎麼辦

不會。

——真不懂，你不應該恨這些生物嗎

我也不懂。

——罷了，隨便你吧，死了我會讓你成為我的一部分，不會讓你道消的。

好。

……

姬無雙不知道的是，自己和“暗星”的對話統統傳入了喬木的耳中，喬木也明白了是姬無雙在“意識洪流中”保護了自己，讓自己有了突破的機會。

無論是白帝城故人的耗盡心血，還是各族大能們的鼎力相助，亦或是姬無雙的無聲支援。

沒有他們，喬木也不可能堅持到這一步。

他心中震撼又感動，不斷強迫自己。

——突破啊！

——突破啊！

——不能放棄！

他在內心瘋狂吶喊。

終於喚來了諸神聖地中某個意識的共鳴，喬木枯敗的身軀迎來了新生，而在虛空中央緩緩轉動的須彌城，終於應聲面世。

“錚——”

至此，除上古神器之外的人族至強防禦超聖器——無雙城，現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