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麼不樂意,何景峰的表態都已經站在了道義的制高點上。
崔玄伯除非不在乎崔氏在清河郡內陷入到孤立無援的境地,否則隨著何景峰表達了要等其他勢力前來的態度,他唯一的選擇就只能是跟何景峰同進同退……
一個好漢三個幫,家族勢力要完成對偌大郡府的全面掌控,同樣得有各種附庸勢力以及友好勢力的協作以及幫忙。
如果崔氏真的人心向背,其他勢力不再跟崔氏心往一塊想、勁往一塊使,而是開始跟崔氏陽奉陰違,表面上依舊保持著對崔氏的尊重,可實際上卻是你說你的、我幹我的,那崔氏對於整個清河郡的統治也將轟然坍塌。
深切明白這個道理的崔玄伯,一邊在心裡罵著髒話,一邊耐住性子跟何景峰閒聊。
不過閒聊的過程中,崔玄伯眼角的餘光總是不由自主的往洞府入口飄,同時還因為一直等不到其他勢力的人前來而情緒越發焦躁不安。
看起來像是其他勢力的人來的太慢,對於虎丘山這邊產生的異象不夠重視。
可實際上卻是崔玄伯自己的心態出了問題。
確定有人提前進入到了洞府之內後,在洞府外每多等候哪怕一剎那的工夫,在崔玄伯的心裡,都像是讓他又多等了一年那麼難受。
很難想象,‘瞬間’這樣的詞彙,此時在崔玄伯的心裡,都幾乎可以和‘漫長’相等同了。
“何郡尉,二公子身邊這位姑娘……是蘭心吧?老夫聽說二公子經常會邀請朋友去貴府上宴飲,每每宴飲到了高興的時候,便會讓蘭心姑娘招待客人,而被蘭心招待過的……似乎都對蘭心讚不絕口?”
崔玄伯看到何浩然依舊旁若無人的摟著那名女子親熱,忍不住開口問道。
他倒不是真對何浩然的私人生活感興趣,純粹是這麼幹等著太過難捱,與其聊那些有的沒的,倒不如聊點風花雪月的事情,還能有效的分散下注意力。
至於說以他崔氏家主的身份,並且都這麼大年紀了,為什麼還能因為風花雪月的事情而分散注意力……
這其實也很好理解,男人至死是少年嘛。
從古至今,無論處於怎樣的平行時空裡,男人骨子裡的本性都是不會變的!
何景峰卻是在聽到了崔玄伯的詢問後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
冷哼了一聲,開口道:“犬子荒唐,讓崔家主見笑了,本官原本只是準備讓犬子進到洞府內去見見世面而已,結果犬子非要帶著他的侍妾一起,實在是家門不幸,竟是教出了這麼一個玩意兒來!”
這番話並未壓低音量,以至於場間大部分都聽了個清清楚楚。
何浩然在聽到了自己親爹的評價後,當即不樂意道:“我都跟你說了我不想來,是你非讓我過來的!說什麼難得能有這樣的機會,丙等之上都不能進入,我起碼可以在裡面積累些江湖經驗!
要按照我的意思,江湖經驗有什麼好積累的?我以後又不打算出去闖蕩。就在郡城裡待著,有沒有江湖經驗能怎麼樣?難道在郡城裡還有人敢陰我不成?我能答應過來,已經是給你面子了!”
何景峰被氣得胸膛一陣劇烈起伏。
但看的出來,無論何浩然表現得多麼紈絝,何景峰應該都是頗為寵溺他這個二兒子的。
不然光是何浩然所呈現的這種態度,若是不受寵的兒子,怕不是早就一天挨八頓打了。
“孽子!我能護的了你一時!難道我還能護的了你一世嗎!等我死了、入土了!你到時候怎麼辦!”
何景峰咬牙切齒的訓斥道。
何浩然一臉不以為意的說道:“以後再說以後得事情,我們連明天會發生什麼都完全不清楚呢,又怎麼可能知曉幾十年後是什麼樣?做人嘛,最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