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疼痛,我的意識漸漸模糊,眼睛漸漸迷離的時候,一大批人趕了過來,最後閉上眼睛的時候我看到了,最前面的便是祈軒。
耳邊最後迴響的聲音時祈軒的,「風月,風月……」
再然後,我便聽不到了。
朦朧之中,我回到了我的世界,那個21世紀的中國。
我依舊坐在我的電腦前,打著我的小說《巾幗不讓鬚眉》。那天是我20歲的生日,那時候還在學校的宿舍,母親大人打電話過來問我有沒有好好慶祝生日,收到禮物沒有。
我對著電話說沒有,再和母親大人說了幾句我便掛了電話。
第二天醒來,我的舍友問我,「藍昔,今天上什麼課?」
我迷迷糊糊地答:「不知道。」
只覺得藍昔這個名字好遙遠,明明,我記得我好想不是這個名字,又好像是這個名字……
我依然抱著一疊書從我的宿舍走十五分鐘的路去教學樓上課,講一口濃重江西口音的金融學老師在講臺上拿著話筒說著匯率和國際結算。
我迷迷糊糊地開啟書,看著上面密密麻麻的字有些暈眩,旁邊的同學問我:「藍昔,你怎麼了?氣色看起來不好。」
我搖頭,「沒事。」
下了課,我穿梭在校園裡,去了圖書館,坐在靠窗的位置,外面就是綠樹成蔭,有幾分夢幻,有幾分真實。一個恍惚,我閉了閉眼睛,我到底在哪?
「同學,你旁邊有人嗎?」
我抬頭,看到了一位長得十分清秀的男孩,記得不久前我還和舍友談起過他。我搖了搖頭,「沒人。」
那個清秀的男生在我身邊坐下,身上有一陣隱隱的蘭香。
蘭香?
下午的課是人力資源管理,身高不到一米六的老教授用激情昂揚的聲音去講他的課,我聽得迷迷糊糊,感覺這些東西太過遙遠,就好像是去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我心裡的一個聲音突然想起,「風月……」
我心裡一怔,風月是誰?
頭一陣的脹痛,我用雙手捂住了頭,甩了甩,只會越來越痛。
身邊有個女孩問:「藍昔,要不要去醫務室看看?」
我兀自鎮定,拿起了桌角的一瓶水喝了一口,對著旁邊的同學搖了搖頭,「我沒事。」
「那就好。」我一個恍惚,眼前的人變了一個摸樣,變成了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很是熟識,我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下課的時候,我抱著一疊書,走在教學樓的走廊上,迎面走來一位藍色衣衫的男生,細膩白皙的面板,標誌的面孔,美得就像是從畫中跑出來的那般。
他身邊的男生叫他祈軒,我心下一怔,祈軒,祈軒,好熟悉的一個名字,為什麼我就是偏偏想不起,就好像有一段記憶被生生地剝離了。
大學的校園裡響著周杰倫的一首《青花瓷》: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炊煙裊裊升起隔江千萬裡在瓶底書漢隸仿前朝的飄逸就當我為遇見你伏筆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月色被打撈起暈開了結局如傳世的青花瓷自顧自美麗你眼帶笑意天青色等煙雨 而我在等你
我站在一棵古樹下,抬頭看著書上的綠葉,被穿過綠葉成層的眼光刺痛了眼睛,頓時覺得一片辣疼,眼淚不住下流。
我靠背著大樹的樹幹,雙手圈著膝蓋,看著地上的一隻螞蟻搬著一塊白色的東西在慢慢移動,爬過了比他大好幾百倍的樹葉,翻過了山似的的石塊。
嘩啦嘩啦的雨毫無徵兆地下起來,我在樹下,也只有偶爾一滴雨滴到我的臉上。不遠處的路上,來來往往的都是學生,他們捧著書在雨裡跑著,被雨淋了,臉上還洋溢著笑。
舍友拿著雨傘過來,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