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御河城和郢國如今勢不兩立,祈軒是你腹中孩兒的爹爹,你擔心也是正常,說出來也是不打緊的。」
我低頭摸了摸微微有了些形狀的腹部,「或許,這個孩子就不該來這個世上。」
金銀坐到了我旁邊,攬過我的肩膀,輕聲道:「別這麼想。」
啟程十二日之後,我們一行人便安全的出了御河的境內,抵達郢國的國境。按照行程,還有半個多月才會抵達郢國的皇宮。
在途中,遇上了正好要來與我們接應的郢國御林軍。因著郢國公主和昊國王爺在御河城刺殺了城主的訊息天下皆知,郢國皇帝為了保護闌珊便派了御林軍來與我們接應,一路護送我們回宮。
我一路卻不安心,雖然是回到了我這副身子主人所屬的地方,但於我來說卻是陌生得不能在陌生。若不是金銀一直在身邊,恐怕我也不會有勇氣一路走下去。
如今正是戰亂時期,有些地方因為徵兵一事弄得人心惶惶,太平的日子過得太久,誰還願意提著腦袋上戰場上面?只是迫於無奈,不願去的終究還是要去的。
與家人離別時總是淚眼相向的,這一別,再見的機率少之又少,戰場上面一個不留神便會喪命。古今被徵去充軍的,又有幾人能回?
怪不得故人都喜歡用詩詞感懷疆場生死無常。
半個月後,我們一行人抵達了郢國的京城鎬京。
我心中忐忑不安,雖腦海中又闌珊的記憶碎片,但是始終不是她,怕會被識破。
金銀則安撫說:「你若是擔心,那便假裝失憶罷。」
「若是大夫過來看了並沒有這回事如何是好?」我擔心問道。
「你只管放心罷,這皇宮裡的太醫沒這個本事,只要你堂堂闌珊公主說了,那便是失憶了。」
金銀這話我倒是能理解的,因著闌珊的那一雙爹孃十分疼愛這個公主,在皇宮之中,闌珊公主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
假裝失憶未必不是一個好辦法,總比我在眾人面前露了餡的好。
闌珊離開將近一年,如今回來了。宮中的幾乎所有人都來了宮門前迎接,站在最前面的便是郢國的皇帝和皇后,即闌珊的爹孃。
金銀站在我身側,陪著我向他們走去。
宮門口的人一雙眼睛都直直地看著我,皆是怔愣的表情。
我過去,在皇帝和皇后面前站定,兀自鎮定地福身行禮,「兒臣參見父皇、母后。」
皇上指著我,有些訝異道:「你,你是……」
皇后在一旁道:「皇上,這,這是闌兒吧。」語氣之中還帶有幾分不確定。
金銀則在一旁解釋,「微臣該死,沒能照顧好公主,請皇上賜罪。」
皇帝看向我旁邊的金銀,「這,金銀,你怎的……」而後又看向我,還是不確定問道:「這真的是闌珊那丫頭?」
金銀拱了拱手道:「啟稟皇上,這正是闌珊公主。」
皇后很是著急地看著金銀,「金大人,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快說說。」
「是這樣的,公主與我本是四處遊歷,體恤民間疾苦,卻不料,公主中了毒,昏迷了二十多天,醒過來的時候便瘦了許多,有些記憶也失了。」
聽金銀這麼一閒扯,皇帝和皇后都瞪大了眼睛,「這麼大的事怎的沒像朕稟報?!」
金銀拱手做了一揖,「微臣該死。」
我連忙道:「父皇,此事不怪金銀,是我讓他別告訴你們的。」
皇后十分心疼地看著我,過來握住我的手,「闌兒,在外面定是吃了不少苦罷。」
我搖了搖頭,「雖然在外面的日子比較苦,可是兒臣也曉得了民間疾苦,如此算來,還是不枉此行的。」
皇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