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習這個東西就是越學的好越有癮,小莊自從一劍打百獸之後,對滄海劍決的熱情空前高漲。
不過他也知道心疼人,小爹剛剛解毒身體虧虛,實戰就免了,聽聽理論知識就行。
莊飛白不愧是天生劍骨,對劍道的領悟力超凡脫俗。
經過他的點撥,小莊又發現了很多以前沒注意到的細節。
若不是天色已晚,都想拿著胡六筒去外面耍上一遍了。
以前莊飛白的生活起居都是綠茹照顧,那丫頭給莊飛白下毒後也自殺了,現在這院裡伺候的是兩個雜役。
都是本來在許開陽院子裡的,忠心程度絕對有保證。
小莊為了穩妥還特意開啟了怒氣值面板,看過沒問題才放心。
本來小莊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應該自己睡才對,不過莊飛白捨不得,小莊也只能暫時妥協。
父子倆洗漱完躺在床上聊天,莊飛白聊起小莊為化形之前的事,心裡滿滿的酸澀感慨。
那時他不過是一個少年,母親亡故父親不喜,孤零零的自己生活。
他從小天賦就好,常被教習師傅當做榜樣在學堂宣揚。
再加上他是掌門之子性格又內向,引得不少同學說他高傲難以接近。
所以,從小到大他根本就沒有朋友。
其實也不能說絕對沒有,只是太短暫,他現在都已經想不起那個小少年長什麼樣子了。
那次正好是他生辰,莊北辰早就忘了,早早離開了宗門不知去哪裡。
現在想來,應該是去私會那個玉顏兒了吧。
師叔看他獨自在院子裡呆坐有些可憐,便藉著下山訪友的機會帶他去逛逛街市。
他便是在茶樓下遇到那個小孩的,倆人還一起玩了很久。
可惜不過是一面之緣,從那之後,好多年他都沒機會再出宗門一步。
也不知道那小孩有沒有再去茶樓等他,他不是故意失約的,是被莊北辰打的躺了半個多月。
再後來,莊北辰罰他越來越狠,直到有一次被人診出他多長了根肋骨……
現在想起來,莊飛白還會不自覺地捂住肋下,那種痛楚他這輩子都忘不了。
午夜夢迴,他也經常被痛醒。
哪怕傷口早已長好,哪怕骨頭早已不在,但就是覺得鑽心的疼。
這種情況在現代醫學裡叫幻痛,常見於截肢和拔牙之後。
可惜莊飛白不知道這個名詞,他覺得是他的骨頭不想離開他身體,是他的骨頭在傷心他才會痛。
莊北辰沒有拿走那根肋骨,而是讓他放在自己屋子裡每日警醒。
後來有一次,半夜他痛的忍不住,將那根骨頭抱在懷裡貼在肋下,幻想著它能回到身體裡。
可能是心理作用,那種痛楚真的減輕了好多。
從此莊非白就產生了錯覺,他覺得這根骨頭是有神志的。
他開始把那些埋藏在心裡的不滿和秘密跟骨頭訴說,彷彿這是他的小夥伴一樣。
小莊聽著簡直要哭了,那時的莊飛白不過是個少年,這對他也太殘忍了。
那老渣爹還真不是個人。
莊飛白輕輕摸了摸小莊的頭,“已經都過去了,現在爹爹的小骨頭回來了。
我想的果然沒錯,小骨頭是有靈識的,以後可以一直陪在爹爹身邊。”
小莊窩進莊飛白的懷裡悶悶的嗯了一聲,小手順著對方的肋下撫摸,
“這裡,還痛嗎?”
莊飛白攬著兒子輕輕地拍著,“小骨頭回來了,爹爹再也不會痛了!
要快樂的長大,爹爹會保護你的!”
小莊嗯了一聲,“我也會努力練劍,以後我也會保護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