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登天宮,乍然如入虛墟,那天門滾滾霓虹綻洩,嫋嫋紫霧東來,天柱蟠金龍戲珠,天燈棲鸞鳳舞鶴。
一陣天兵佇立旌旗飛彩間,個個戈戟生輝,盔明甲亮,好不威風凜凜,見到來人均是趕緊收戟叩拜:“清玄殿下聖安!”
玉子媯頭都不抬,徑入紫府雲裡去,那雲裡千宮萬殿,複道迴廊,排排金闕銀鑾,座座玲瓏剔透。
走著走著就聽一聲嬌喚:“清玄殿下~”
這聲音酥耳醉人,軟得跟棉花似的,喊得玉子媯骨頭都麻了,腳下的祥雲自覺頓住不動。
“妾參見清玄殿下~殿下聖安~”風姑款款渡至他跟前,嬌嬌滴滴斂裙見禮。
那柳眉積著淡淡雙黛螺,一雙吊蘭眼如剪水秋瞳,送的是萬種風情,軟嫩嫩一方小口含辭未吐,呵的是幽蘭香氣。挽個驚鵠髻,簪個芙蓉玉勝,桃腮杏臉。藕荷色的雲錦綢攏著酥胸半遮半掩,肌藏玉骨。腰並著霽琅玕晃晃搖搖,身輕如燕,實乃娥娜翩躚,令人忘餐。
玉子媯愣了好半天才恍惚想起來是誰,笑道:“妤兒真是愈發清麗動人,叫本王障了眼。”
“……”
妤兒……
風姑抽了抽唇角:“殿下…妾是妧妧,褚師妧…”
“啊?咳咳~妧妧吶…”
認錯人了呀,玉子媯乾咳一聲,他女人那麼多又許久沒見風姑,一時認錯也是難免的。
“哼~殿下許久未來看妧妧,竟都忘了人家~”
風姑噘著粉粉嫩嫩的小嘴撒嬌,玉子媯卻聽不出她言語中的哀傷,只覺得心頭酥麻,當即就把千姬拋之腦後,反正天天見著也煩,倒不如換換口味,況且妧妧如此嬌媚,又乖巧溫順,可比千姬惹人憐。
於是哄道:“怎會,本王這不一有空就上來陪你了嗎。”
說著說著他突然感覺好像有點不對勁啊,上次他跟帝隱打架的時候那老頭攝取的好像就是風姑的馭風術!!這個老不死的,竟敢拿他小老婆的神通打他!
風姑看他面色陰晴不定,以為他是在糾結為難要回太陰星還是留下來,於是佯裝哀傷道:“殿下想是去探望千姬娘娘,就莫要哄妾開心了…”
“妧妧說的哪裡話,本王同樣心繫於你。”玉子媯略笑笑,一雙眸子如春水潺潺。
看得風姑心尖酥酥麻麻的,卻是欲拒還迎道:“殿下快別耽擱了,千姬娘娘還在等您呢~”
玉子媯牽起她軟嫩嫩的小手,笑道:“無妨,本王今日就陪妧妧。”
風姑大喜,順勢鑽進他懷裡,二神一道騰雲遁回絮風閣,當夜並作交頸鴛鴦,好一番顛鸞倒鳳,恩愛如膠。那仙宮更是一派喜氣洋洋,連院裡枯敗的香雪蘭都起死回生了。
風停雲散後,玉子媯愜愜泡在浴仙池裡,精壯的肌容藏在雲霧裡若隱若現,覆著一層薄薄水珠,好像泛著光晃得人眼花心醉。
一旁的侍仙娥不敢窺視神姿,只低垂著眉眼,小心翼翼替他斟酒。
風姑靜佇在內殿,眸光緊緊黏著他,方才雲雨的潮紅還未褪去,心中卻是萬般思緒。
她自飛昇前就傾心玉子媯,後來終於成神才離他更近一點,即便他早與千姬結為夫妻,還有諸多妾室,風流成性,即便他從來不把自己放在心上,可他什麼都不用做,他只要站在那,她就會愛得一塌糊塗。
這麼多年來,她百年難得見他一面,她也從不嗔怨,只是乖乖的等著,等他想起自己。
其實她有時候嫉妒千姬在他心裡正妻的分量,卻又同情千姬,若他真愛千姬便不會有其他女人,可若不愛,又為何對別的女人只是閨閣逗趣,連名字都記不住。
“妧妧?”玉子媯回眸就見她杵在那發呆,僅掩著層紗羅蔽體,面帶潮紅,一時胸中又起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