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分不清真話假話嗎?所謂養不教父之過,四皇子說是我沒有教好你一些人情世故,你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不能跟你哥哥一樣,聽我的安排——”
“我本來就不是哥哥!”他笑著駁斥。
“還笑?!讓我被四皇子劈頭怒罵,這是你一個兒子該做的事嗎?”他真的是氣到火冒三丈,對著二兒子怒吼。
那他這個爹又做了什麼?天天抱著權勢的大腿,逼兒子習文習武的,三句不離成就、成功,可曾對他噓寒問暖?可曾想過兒子想要的又是什麼?朱定康在心中悲憤的駁斥。
桑德注意到了。夫君在生氣,臉上雖然帶著笑,但這個笑容讓她看了很悲傷,為什麼爹沒有發現?!
看次子沒有任何回應,讓朱炎更是橫眉豎目,“要知道,你今天能娶公主當妻子,可是爹去拜託來的,四皇子完全是看在我忠心對他的份上——”
“看來爹連自己的尊嚴也不要了,竟當著公主的面,在這裡讚歎自己像只看門狗般的忠心?再說,當今皇上駕崩了嗎?繼位者尚未決定,何謂忠?何謂孝?”
朱炎臉上悚然一變,“你——怎麼說這麼大不敬的話?公主,你可別當真,別去跟皇上——”
“本公主當真了!”桑德難得動怒,“我覺得我家夫君說的話一點都沒有錯,爹,人各有志,如果爹的志氣就是奉承阿諛,心中沒有是非、沒有君臣,那爹就去做,可不該勉強自己的子女也得跟你同個樣。”
“這——”他一呆。
朱定康則詫異的看著她繃起粉臉,一向笑盈盈的眸子竟在此時冒出了怒火。
“老實說,我皇兄到府時,我也在場,所以,我夫君的態度及決定就是我的,爹還有疑問嗎?”
他哪能有什麼疑問,她可是貴為公主啊!朱炎悶悶的搖頭。
“你強勢要夫君照你的話去做,根本就是侮辱自己的兒子,認為他才情不夠,所以,你這個父親才得費盡心思的去替他鋪路,說白了,你根本看不起他!”桑德說得氣呼呼。
朱定康難以置信的看著她。這些曾在他心中吶喊的話,竟從她嘴中說了出來,叫他怎能不震撼?!
然而朱炎也有話想說。他沒有看不起兒子!他就是知道兒子有才能,才不希望他埋沒在民間,他這麼做也是為兒子好啊。
“總之,你們父子好好聊一聊,把話都說開了吧!”盈盈秋波仍然冒火。
兩人卻別開了臉,臉色都是緊繃的。
看到此情此景,她真的受不了了!在腦海裡,將那本她親手填的善惡簿快速翻一遍——
“爹,還記得夫君他娘死時,你痛哭流涕,誓言會好好撫養他們兄弟倆,並捐助百兩造橋,希望善行能迴向給孩子,日後,每一年也不忘匿名捐助廟宇,或拿銀兩去照顧貧民,卻只向神明祈求孩子能成材,一切順遂,對嗎?”
朱炎瞪大了眼,“這……這你……你怎麼會知道!”認真算了算,孩子的娘過世時,她都還沒出生!
朱定康跟朱定國聽了,都難以置信的看著面前這一向只跟他們談權利的父親。
“我怎麼知道的不重要!還有你——”她實在太生氣了,突然指向夫君,“你也是一樣,雖然對眼裡只有權力的父親不滿,但每回行善或佈施時,也是在心裡默禱,希望父親長命百歲,少些對權力的執拗及貪求,迴歸平凡的親情相伴,既然如此,你幹啥見到爹就像看到仇人呢?”
他濃眉一蹙,眸中全是困惑。這些事都只在心中默唸,自是無人聽到,他更不曾向外人講,
她是從何得知?
“你也別問我從哪裡知道的,反正我就是知道!”她杏眼圓睜的瞪著這兩個不誠實的父子,順道訓了訓懦弱的大伯,“還有你,你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