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一明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氣勢全然比不過,雖然身穿一身制服,又是20幾歲的年紀,血氣方剛,邪不壓正,什麼事情都不會驚惶失色,渾渾噩噩才對。
可是劉一明在這位阿婆面前,只能像一個丟盔棄甲不知所措的小士兵一樣。
“你說去醫院檢查就能檢查出來對吧。”
“我給你看看。”
老太太從一個麻黃色布袋裡拿出一沓摺疊得整整齊齊的紙,“你看,這是我最近十多年去醫院檢查的結果,你看,隨便看,一點都沒有毛病。”
“也許是關節炎,神經痛什麼的。”
劉一明也沒有學過醫,只能憑藉已知的一點點知識硬撐。
“關節炎?關節炎倒好了。”老太太嘴裡要是放上一根菸,那可真是有包租婆的畫面感。
“不是關節炎嗎?那麼不明原因的神經痛什麼呢?我聽我一位醫生朋友提起過,不明原因的疼痛在人的身體上也是很常見的,去醫院的話,醫療裝置也檢查不出具體的病因,可是經年不愈,病人本身深受折磨,非常痛苦,可是又沒有什麼比較好的治療方法。”
“你說的那種神經痛,也不是,我告訴你啊,為了弄明白我的腿到底要怎麼治療,我一心一意,非常困難的情況下,培養了我的兒子成為了一個醫生。”
“啊,好厲害。”
劉一明誇張道。
“厲害吧。”
老太太面露驕傲,很快又吐了一口氣。
“沒用。”
“啊?”
“我兒子自己是大醫院醫生,十幾年前就給我的腳做了全面檢查,沒有骨頭問題,也沒有肌肉問題,我的腦子做了核磁共振,也沒有問題,醫院那些東西我都檢查過了,什麼毛病都沒有查出來。”
“那就是沒有毛病啊,會不會是你自己想多了呢。”
劉一明終於找到機會說出這句一直想說的話,雖然警局裡,大家一致認為這些都是老太太自己想出來的,但是誰也沒敢對老太太說出這樣的話來,要是老太太說她完全沒有妄想呢?
還不知道又要鬧到什麼時候。
“這麼說,是一個非常難纏的老太太?”
“非常,非常難纏,而且她可以幾個小時不喝一滴水,這樣下去誰受得了?”
“為什麼一定要你負責這個老太太的事情呢?難道就沒有其他人可以輪流負責嗎?剛才你說她來過你們這裡多少次了?”
楚思思點了一杯抹茶奶昔,饒有趣味地看著劉一明。
劉一明和楚思思可以說是青梅竹馬了,兩家人從小就關係特別好,陳為為更是早就認了劉一明這個乾兒子。
全家都是警察的劉家,生了劉一明和劉一為兩個兒子,劉一為在歐美留學至今還沒回來,劉一明雖然不是高材生,一直以來學習成績很就普普通通,可是身體素質非常好,又是陽光男孩的正氣形象,經常有演藝公司的人拖了朋友找上門來,請劉一明參加綜藝選秀節目。
可是劉一明卻只想好好做一個警察,這樣就夠了。
“我覺得我大概要辭職了。”
劉一明要了一杯冰可樂,呼啦呼啦喝了好幾口。
“真羨慕你,喝可樂這麼喝也沒有什麼問題。”
“有什麼問題?心裡擔心這個擔心那個才會有問題吧,像你那個媽媽,整天神秘兮兮的,那種人才容易出問題吧。”
雖然是在嘲笑媽媽,楚思思也跟著笑了起來。
劉一明是一個純粹善良可愛的大男孩,他嘴裡可說不出什麼惡意嘲諷的話來。
家境如此優越,卻那麼平易近人,真是不容易。
“這事情要是你哥哥在可能就比你處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