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沐春的計劃,今天這頓飯吃完會說兩件事,第一是老師的病情,第二是關於即將在二月舉行的《精神健康年會》,說完一件不高興的事情,說一點正常的工作,也許能沖淡一些不高興的事帶來的負面情感。
楚曉峰卻說,年會的事情交給你和沐笑就行,之前你們準備的那些方案我這邊都已經彙報給大會的專家和領導,今年的年會各方面都比較重視,但是如果要手術的話,楚曉峰考慮到自己應該沒有辦法參加。
張文文告訴楚曉峰,“未必需要這麼著急,等一個月觀察一下也是可以的。”
不可否認,沐春察覺到,楚曉峰聽到張文文說這句話時,臉上閃過一絲高興。
他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隨後默不作聲,眼神悄悄從沐春和沐笑面前閃過,沐春開口道:“如果張博士認為等一個月也是可以的,這當然是一個選擇,教授可以考慮。”
聽到沐春這麼說,沐笑突然很高興,轉身把一大盤橘子都端上了桌。
“吃橘子吧。”
楚曉峰接過橘子,點點頭,剝橘子的時候雙手始終在微微顫抖,透著暫時逃過一劫的慶幸。
張文文也故意避開不再談論教授的病情,轉而將話題轉向沐春,“教授有沒有聽說啊,最近沐春可是辦了一件大事。”
“是嗎?什麼大事?哦,我這裡倒是有一件大事,豐川第一監獄那邊說要請沐春給他們的獄警上課,還說每週要去一次,一週學習理論課,下一週學習‘戲劇表演’課。”楚曉峰兩眼彎彎看著沐春,這一次是真的在笑。
“什麼監獄的事?沐醫生怎麼還去監獄裡給犯人治病嗎?”張文文可真的是不瞭解這事。
沐笑當然是知道一些,也知道沐春在處理這個案例的時候壓力還是比較大的,涉及到監獄系統,又是第一次和犯人打交道,沐春自然是要思考很多方面的問題。
之後的治療情況沐笑也並不清楚,聽楚曉峰這麼一說,看來豐川第一監獄對沐春的評價非常高,心裡也是喜憂參半。
高興的是,沐春依然是那個非常棒的沐春;擔憂的是,每週一次去豐川第一監獄給獄警上課,沐春豈不是又要額外增加很多很多工作量?
這個人一旦投入工作就有些不知道休息,不要影響健康才好啊。
楚曉峰向張文文介紹了一下沐春在豐川第一監獄監獄的工作經過,如何從讓監獄那邊從完全不明白他到底在做些什麼,一直到覺得沐春簡直是一個天才的詳細經過。
“教授怎麼知道的那麼清楚?”沐春拿起最後一個橘子隨口問道。
楚教授哈哈大笑起來,笑聲爽朗,好像完全不記得自己生病這件事一般,他說,“你記性也不好了啊,週年跟我是多年老朋友了啊,只不過我覺得這麼多年來,雖然他一直希望能將一些比較好的治療方式引入到監獄系統之中,配合教管工作,也是儘量幫助服刑者擺正心態,出去以後能更努力適應生活,減少再犯罪的機率。
但是啊,這麼多年來,我也沒什麼特別好的辦法,總覺得很多工作很難開展,就算有些時候設想還不錯,可一到落實的時候就有些磕磕碰碰,一旦阻礙大了,就放棄了,畢竟一直就是一種嘗試和補充嘛,也不是一定需要的事情。
有幾次也是和你這次遇到的情況一樣,服刑者的確出現比較嚴重的問題,特別嚴重的抑鬱或者狂躁,我也是幫著做了治療,配合一些藥物,效果總還是有的。
但是抑鬱和狂躁在監獄裡太常見了,依靠我們這樣一個個治療也是巨大的工作壓力,也不合適。”
“聽大會那邊說,今年好像監獄系統已經推薦學習豐川第一監獄的方式,增加獄警培訓力度,請專業教授開發精神健康方面相關課程,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支援力度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