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眉間輕皺,很快又如糖紙化開,緩緩嘆道:“那就好,我真擔心我又做了什麼蠢事。”
“哪有那麼多蠢事,白露老師不要多想了,再說有什麼需要幫助的,我一直在花園橋社群衛生中心”
沐春說到一半,白露搶過話來,“嗯嗯,花園橋社群衛生中心五樓身心科門診室。”
沐春嬉皮笑臉地點頭,“正是,正是。”
“還有一件事我本來應該週一去你診室告訴你的,是關於何平的事。”白露的聲音忽然帶著溫柔和深沉,她看著沐春,眸色中有幾分悵然甚至空洞,若有幾分釋然的超脫之感。
“何平他怎麼了?”
“許丹撤銷了指控,說一切都是誤會,何平並沒有強~過她,也沒有對她做出過家暴這樣的事。”
面對突然其來的撤銷指控,從沐春的角度看,這件事情有些太突然了,簡直空穴來風或者說突然大雨轉晴?
世間之事常有“突然”,大部分“突然”的背後又是有很多必然導致的,這些必然有時候看起來就是一些很簡單的日常瑣事,但是他們以某種方式聚集和交錯之後就會出現一種“突然”,簡單說就和基因突變似的,突然發生,但是並非憑空出現。
“你有什麼打算?”沐春問道。
“誒?”白露面露不解,“為什麼這麼問?”
在白露看來沐春難道不是應該問她“怎麼回事?”,“為什麼突然撤銷指控?”或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難道不是應該問這些才是人類的正常反應嗎?
被沐春這麼一問,白露傻傻地立在原地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於是她反問沐春,“我應該有什麼打算?”
“看你自己的想法,你心裡的想法。要不然去喝點酒看看會不會有靈感?”
沐春說完,音樂廳響起了一記鐘聲。
“這是提醒我們入場了,應該是要分開坐的,我在d區4排1座。”白露將票從小小的白色手包中取了出來,又問了一聲沐春的座位號,得知沐春坐在第二排後,白露略微顯露出幾分遺憾。
“那結束之後我們大廳碰頭吧,龔海一定很希望聽聽你這位演奏家的點評。”沐春邊說邊和白露一起往檢票口走去。
“哪有什麼演奏家,點評更是談不上,但是我一定會讚美他的,相信他的實力。”白露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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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川國際鋼琴大賽的決賽是與管弦樂團合作演奏一首鋼琴協奏曲。
就算是少年組最年輕的選手想要進入決賽也要有能夠和管弦樂團合作演奏的能力,這種協奏曲的演出和鋼琴獨奏非常不同,不僅需要選手對自己的演奏部分非常熟悉,還需要能夠與管弦樂團合作的能力。
在與管弦樂團合奏的經驗上,選手和選手之間的差別也非常大,有些選手可能只有一兩次合奏經驗,有些可能有很多次,這些經驗上的差距影響著選手在決賽時候的發揮,有些選手獨奏非常優秀,但是合奏起來卻總摸不到感覺,這種情況也是非常常見。
所以決賽前,每一位決賽選手都會有三次機會和管弦樂團合作排練,排練對於選手來說非常重要,對於管弦樂團來說則是任務繁重,不僅需要排練到在決賽的演奏中隨後可以演奏的程度,而且還要熟悉每一位選手的演奏曲目。
樂川國際鋼琴大賽為了減輕管弦樂團的負擔也增加選手和樂團合作的熟悉程度,組委會要求在第一次預選賽結果出來之後,晉級的選手就要決定好決賽中將要演奏的曲目,這樣管弦樂團可以有將近20天的時間進行繁重的排練任務。
現在,大家的排練都已經結束了,管弦樂團也已做好準備,接下來的兩個多小時裡將和不同的選手合作十一首曲目,觀眾自然是大飽耳福,但是評委可能就沒有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