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紅。林東海只當他跟自己一樣感懷,拍著他的肩把他給勸住了,兩人叩頭完畢。
“小帆,爹孃都拜過了,你該叫我一聲了吧。”
“哥……”林小帆心虛地叫了一聲,下一秒,就被林東海緊緊摟住。兩個人並肩出了祠堂,就往前廳吃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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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前廳內,金小帆和林東海夫婦圍坐在一張大桌上。
“帆兒,餓了吧,多吃點兒。”林東海將飯菜往林小帆面前推了推,自己也不動筷子,光看這他。回家的這一路上,他常常這樣看著林小帆傻樂。林小帆本來已經見怪不怪了,但當著嫂子的面,多少有些尷尬。
“叔叔,都是自家人,不用客氣啊。”
“哎,好……”折騰了大半天,林小帆真的有些餓了,坐穩了之後,他就把筷子伸向面前那條清蒸魚,一下夾在了肥美的魚肚上。胃口大開的他沒有注意,嫂子蘇雲的臉上,掠過一縷不易察覺的輕笑。
“海哥,你也吃啊……”蘇雲挑起魚頭和魚背相連處的皮,剔出一條長三角形的白肉來,優雅地夾到林東海碗裡,然後淡淡地替他斟酒。
“帆兒,終於回家了。來,陪哥哥喝幾杯。”
“哎……”林小帆答應著,接過酒杯,仰脖一灌,立刻“喀”地嘖了一下嘴,像兔子一樣吐起了舌頭 “咳……”
“哈哈哈哈……”林東海一面給他順著背,一面不停地給他夾菜。蘇雲也守在一旁,適時地斟酒:
“叔叔這些年都到哪裡去了?海哥四處找你,可就是找不到。”
“是啊帆兒,哥一路上光顧著開心了,都忘了問你這些年是怎麼過的了。可有什麼人撫養你長大?”
“呃……有。就是我娘,不過她已經去了。去了很多年了”林小帆也不知道該怎麼向他們解釋現代的概念,於是只能支吾著回答“我從小就生活在一個叫廟街的地方。”
“廟街……哥還真沒聽說過這個地方。”林東海笑道“廟街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哦,廟街就是一條街”說起從小長大的廟街,林小帆藉著酒興滔滔不絕起來“我們那兒有一座送子娘娘廟。解放前,廟門口有條做小買賣的街市,就叫‘廟街’。後來破4舊,娘娘廟給人砸了,做小買賣的也跑了,剩下一些破房子,慢慢就成了貧民窟。可就是這個貧民窟,當年卻走在了時代的前端。朝廷還在搞計劃經濟的時候,我們就私下對外開放了。就是那時候,廟街有了幫會,組織大家游水去香港,走私進口家電回來,生意別提多好了。可沒過多久朝廷又改GE開放了,進口家電和奶粉一夜之間走進了千家萬戶。廟街的生意就這麼垮了。那些賠了錢的弟兄為了餬口,不得不做些違法的勾當。就這樣,幫會成了黑SHE會,廟街又成了最窮最亂的貧民窟。”
“這麼說,養母府上是經商出身了?”
金小帆搖了搖頭:
“聽我娘說,她以前賣過奶粉和油。後來生意黃了付不起店租,只好在街頭擺攤幫人紋身、打耳洞。我娘是廟街最好的刺青師傅,幫好多老大刺過很牛X的紋身,當年廟街發達的時候,每天都有人排隊等著她刺。可後來遇上金融風暴和通貨膨脹,生意一天不如一天。她帶著我,欠了很多的債,到去的那天都沒還清。那時候我才十三歲,自己一個人沒法活,只好退了學加入幫會,跟幾個小弟一起拜了時遷當祖師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