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端部隊可以瞬間殺滅敵方一箇中隊,可以在貧民窟外發射煙霧彈,他的螢幕上看到的是遠在另一個大洲,膚色完全不同的人,他們的眼睛是綠色的,褐色的甚至紫色的。
帶著絕望和恐懼。
就是這樣,打擊恐怖組織就像打一局電腦遊戲。
姜峰參與了兩項類似的程式設計,並且在其中一項飛行任務中實戰測試了近三個月。
三個月工作期滿,他得到了800萬美元的薪水,但是姜峰知道,他再也不會做這種工作。
他失眠,驚恐,總是在夜裡看到那一雙雙眼睛。
雖然將大部分收入捐給國際紅十字會,埋藏在姜峰內心無人可以傾訴的痛苦也再一次蔓延成了沙漠裡的狂風。
一個人不論以任何形式參與過戰爭,一旦開始對戰爭產生疑問,他的生活就再也不會安寧。
週六上午,劉田田無精打采地走上五樓,沐春嘲笑道:“張醫生不在,劉田田護士就沒電了。”
“你還好意思說?”
劉田田正覺得心裡有氣,沐春這麼一說正好撞在了槍口上。
“你說副院長是不是有問題,醫院少了東西為什麼都怪護士沒有管好,為什麼醫生就沒有責任?”
“少了什麼東西?”
楚思思問。
劉田田擺擺手,“最值錢的不過是幾個試管,幾個體溫計,還不如這餅乾值錢呢。”
“體溫計?大概是病人忘記交還到護士臺吧。”
楚思思的猜測非常合乎情理,沐春連連點頭,捧著咖啡杯的沐春活脫一個沒睡醒的皮卡丘。
體溫計是給病人用的,確切說是病人自己拿著測量的,三分鐘後才交到護士臺那裡,有些帶小孩的家長用完體溫計隨手一放,忘記交還到護士臺也是常有的事情。劉田田也這麼和副院長說了,但是,試管就沒可能了。
“試管的話,病人一般不會自己拿著吧。”
楚思思側著腦袋,昨晚拜訪完姜峰,回家後也沒能睡著,總覺得心裡有很多疑惑,這些疑惑纏繞在一起,完全整理不清,結果就變成了失眠,一直到早上兩點方才睡著。
“病人也會自己拿試管的,婦科檢查後,醫生會把棉籤放在試管裡,讓病人送到檢驗科去,但是這試管~~~~~裡面有棉籤~~~~~多少都不衛生吧,病人難道還會不小心放進包裡帶回家?這說不過去,畢竟送完試管後病人會回到婦科診室。”
劉田田嘆了口氣,“最麻煩的還是食物,那些食物每天都在少,我明明晚上讓小云清點好數量放上去的,結果早上剛來就少了兩塊威化餅乾,10塊錢沒了。”
“還有哪裡會讓病人自己拿試管?”
楚思思又問。
“檢驗科視窗那裡,驗尿的病人按照流程都是去檢驗科拿接尿皿,接完尿以後再回到檢驗科這裡,把一部分尿液倒進試管裡,一般年輕人都能自己操作,如果老年人或者不懂如何倒入的,醫生會幫忙。”
劉田田做了一番專業解釋。
楚思思堵了堵嘴,“誰也不會沒事做去拿接尿的試管啊。”
“對啊,所以說奇怪啊,你猜最近一個多月少了多少試管?”
“不知道。”
“少了31支。”
“誒?這是每天拿一支的節奏嗎?”
沐春翻閱著一張張寫了密密麻麻的列印紙,忽然這麼來了一句,兩個女孩都覺得雖然沐春的話不免滑稽,但也有幾分道理。
“這樣的話是不是有病啊?每天拿一支?”
劉田田附和道:“花園橋秋彥表示,沐醫生的推理完全合乎邏輯。”
“啊?可是找不到動機啊?犯罪總要有明確目的的吧,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