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每天都聽到上課鈴聲,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結束這種日子,這話哪裡說錯了嘛,神經吧,又不是我扯到什麼遠北的。”
“別亂說話,要不然踢了。”
群主發了一條全體成員的訊息。
“好吧,我不說了。晚安”
小外孫下線了。
鬧了半天原來根本沒有人和他一樣。
吳樂在枕頭上翻來覆去,耳朵裡就像在開音樂會一樣,但是這樂曲並不好聽,甚至還沒有上課鈴聲好聽,它是那種像京島恐怖動漫的那種音樂。
吳樂一直想到頭疼,把自己看過的動漫前前後後想了好幾遍,也想不出這種奇怪的音樂和哪部自己看過的動漫有關。
真是太難受了!
到了十一月初的模擬考試,吳樂所有科目的成績都比以前差了很多。
太難了,計算太難了,記住英語單詞也變得很困難,初三上半學期還有沒有學完的新課,物理還有新課,英語也還在王下學,數學也沒有學完。
現在的模擬考試還不是完完全全中考的範圍,就這點都考成這樣,腦子裡在想些什麼呀,林小蕾氣呼呼地把吳樂的考卷扔到他臉上。
對這個兒子,林小蕾雖然沒有過分苛刻的要求,在她看來,與那些從小就雞血的母親相比,她的教育理念算是比較開明的,但是吳樂也太過分了吧。
“都怪你,每天也不知道忙什麼,錢也賺不到多少,兒子的學習你也不管。”
林小蕾生氣的時候不僅罵兒子吳樂,連同爸爸吳天也經常遭殃。
“啊,我從小學三年級開始就教不了了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個大專文憑也都是工作以後考出來的,從小成績也不好,怎麼教啊,我看吳樂自己學了也不錯啊,偶爾成績下滑也是正常的嘛,整體還是不錯的啊。”
“偶爾成績下滑?上一週算是下滑也就算了,這次呢?更差,差到連平時還不錯的數學也考成這幅模樣,我覺得再這樣下去,我要被他氣死了。”
吳樂覺得自己真是對不起媽媽,媽媽每天那麼辛苦畫圖紙也是為了給家裡多賺一點錢,家裡雖然算不上富裕,可是給吳樂的零花錢從來也沒有很寒酸,偶爾和同學出去玩,媽媽也總是問手機裡錢夠不夠啊,不夠拿點現金之類的。
現在,不是吳樂是不是努力學習的問題了,現在的問題是他學什麼都很辛苦,哪怕是要集中注意力好好說一段話都變得要比之前多花百分之三百的努力。
用計算機來形容的話,吳樂感覺自己的大腦處在99使用中。而且是早上一醒來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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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南大學附屬醫學中心,神經科診室內,張文文面前坐著一個膽小蒼白的男生和一個一臉怒氣的母親。
母親穿了一身黃色職業套裝,搭配簡單的耳環和戒指,手上拿著一卷圖紙。看上去是陪孩子看完病就要趕到公司打卡上班的上班族。
“醫生,你看有沒有什麼藥可以吃,我在樓下問了看什麼科室,護士讓我來這裡找張文文主任。請問您是不是張主任?”
張文文立刻笑道,“不不,張文文是我,叫我張醫生就好了,主任不在,我最多算個副主任,可是神經外科也就四個人,都一樣,一樣。”
“所以是什麼問題呢,頭疼還是身體抽搐?”
“問他自己吧,我看是中邪了,要麼就是玩遊戲把腦子玩壞了。”
母親惡狠狠地說著。
“是叫吳樂是吧?”
張文文看向坐著的孩子。
孩子點點頭,畏畏縮縮地看看媽媽,隨後小聲道:“是,兩種念法都可以,一般同學都加我吳樂,快樂的樂。”
“那就是沒有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