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張文文為了緩解自己的壓力拉著沐笑非要演這樣一齣戲逗逗沐春,誰知道就像一滴水掉進了海里,沒有引起一點點波瀾。
沐笑為了讓張文文放鬆一些,自然也就答應了他的提議,誰都會有緊張的時候,尤其是面對自己在乎的人。
而這個人,張文文、沐春、沐笑又正好全都認識。
等沐春換衣服的時候,沐笑走到窗臺邊,看著窗戶上的那盆半夏,問道:“這花是叫半夏吧。”
在沐春辦公室裡問一盆花的事,自然是問沐春。
沐春走到半夏旁邊,手指輕輕觸碰了一下葉子。
“你不記得這盆半夏嗎?”沐春問道。
“你們兩個在說什麼呀,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出發吧。”張文文走到兩人身後,一手搭在一個人的肩膀上,又催促了一聲,“走吧,老師家還有點距離呢。”
——
全面的檢查報告是三天前出來的,當時沐春正忙於隅川醫學院的事,張文文和沐笑商量後決定暫時先不打擾沐春。
因此沐春知道檢查結果的時間比張文文和沐笑晚了一些,但是這並不能減少檢查結果給沐春帶來的痛苦。
大家都是醫生,也知道遇到事情要如何面對。
醫生也有親人,也有朋友,自然也會遇到親人生病的時候,有些時候醫生有辦法,有時候醫生面臨的也是和普通家屬一樣的絕境。
疾病面前恐怕真的是沒有神仙可以幫忙。
張文文的白色路虎車內,沐春異常冷靜地重新看了一遍檢查報告。
“沐春,別太緊張。”
車子剛上高架時,張文文說。
“我沒有很緊張。”沐春簡單地回了一句。
張文文透過後視鏡偷偷觀察了一眼,表面上也真的看不出沐春有多緊張。
沐笑發現張文文在偷看,叮囑了一聲,“好好開車。”
不論怎樣,車內的氣氛還是變得凝重起來,張文文兩次調高空調溫度,依然覺得手心冰涼。
越是接近楚曉峰的住處,張文文越是不安,他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剛考出駕照的小萌新,握著方向盤,腳都不知道要怎麼安放,心臟咚咚咚亂跳,眼睛東看看西看看就是不知道要如何協調整個身體和車子的關係。
“教授這邊的情況總體來說還不錯。”沐笑側過臉對著沐春說。
“我覺得手術的話應該沒有問題。”張文文忍不住說出自己的想法。
片刻後,他才等到沐春的回應,“我們做不了主,還要看教授本人的想法。”
“還要看他家人的想法。”沐笑提醒沐春。
沐春點點頭,視線透過車窗沿著高架旁灰色的隔離帶匆匆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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