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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染上彩霞,撞得張文文再難掩藏心頭的不滿。佤
他對沐春不滿,很不滿,十分的不滿意。
幾個月來他可是一直在關注著寧濤的治療,也親眼看著沐春百無聊賴地對著桌面發呆,時不時搖頭嘆氣表示對寧濤的症狀無能為力。
真有些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啊。
私底下張文文也悄悄把寧濤的病情整理了出來發給國外的一些朋友,郵件往來中這些人也只是告訴張文文他們也不知道這樣的病。
太罕見了。
甚至於,張文文都打算投靠中醫,聽聽中醫大夫的建議。
沐春這邊也是用了不少心思,為了讓自己對這種症狀有更深的體會,沐春買了三副不同深度的太陽眼鏡,鏡片上再用黑色丙烯筆畫上線條和黑點,沒事就戴著走路,戴著吃飯,然後搖搖頭表示……這感覺可真不舒服。佤
張文文甚至說服了寧濤又做了一次t,這一次的醫學檢查也沒能帶給他驚喜,一個古怪的念頭在張文文腦海中閃過——還不如有個腦部腫瘤了。
可是寧濤的大腦十分健康,沒有任何神經外科可以介入的地方。
正在張文文百思不解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五樓樓道里響了起來。
“沐春,快遞。”
快遞員站在門外大喊著沐春的名字。
“我們醫院什麼時候讓快遞上樓了?”
楚思思站了起來,疑惑地朝門外走去。佤
一看眼前的人哪是什麼快遞員,身著打扮都和快遞員大相徑庭。不是一眼就能辨認的快遞公司工作服,楚思思看到的是一身eaire風的穿搭,垂感十足的棉麻外套,修長服帖的長褲,純淨的色彩,靜謐的氣質。
這人朝她愉快地笑著,不好意思般補充道“在門口正好撞見了快遞,說是五樓的,我就給帶上來了。”
說話的人正是寧濤,他的手上捧著一個大紙箱子,看起來有點份量。
他不是正好撞見,而是看到有快遞在醫院門口故意說自己可以幫忙帶進科室裡,免得醫生們到貨架上取。
快遞員覺得寧濤有些過於熱情,但也沒多想,正好五樓的快遞盒又大又佔地方,便順手交給了寧濤,並囑咐一定要完好無損地送上去。
拿到快遞的寧濤欣然答應,他正想體驗一把快遞員的工作,於是一路狂奔,路過二樓時差點撞上一個拄柺杖的老太太,老太太在背後一串抱怨,“這年輕人走路不長眼睛啊,那麼大個人在前面看不見嗎!”
這話不好聽,是在罵人沒眼睛,可寧濤聽著舒服,他腳步帶風,一口氣就爬到了五樓,扯著喉嚨喊“沐春,快遞。”佤
聲音從身體裡魚貫而出,好不清爽舒暢。
當快遞員的感覺真不錯,改天也要讓沐醫生體會一下才對。
“寧濤?”
“張醫生也在啊。”
“你遲到了啊,今天不是複診嘛。”
“噢,我來的路上已經治療過了。”
一路狂跑加上大喊“快遞”,寧濤的心臟仍舊快速地跳動著,整個人看起來十分興奮。佤
“治療過了?什麼治療?你沒來醫院怎麼治療?”
“啊?沐醫生說治療不分場地,只要是我想治療的時候都是治療的時候。”
醫患關係是人類一種特殊的關係,病人和醫生之間會相互影響,時間久了病人會像醫生,醫生也會有病人的影子。
張文文現在看著寧濤說話的樣子竟看出了沐春的神態,這傢伙怎麼開始像自己的醫生了?
沐醫生身上的優點可不少,怎麼就單單挑一些不好的學呢。
說話沒有邏輯,讓人猜不著頭腦,不像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