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天天長大,在一天天生活著。
沐春理解他所說的這種生活,是將情感寄託於曉曉的“生活”,透過信件,他感受著外面的世界,好像感覺自己還活著。
可以說這種感情對潘廣深而言是重要的,也是有益的。沐春認為,如果不是出了什麼問題,潘廣深可以依賴這份寄託,繼續認真服刑,有機會因為在獄中的良好表現獲得減刑。
他還年輕,還有繼續生活的機會。
這一點,沐春相信潘廣深一直以來都是這樣想的。
從洛楊給沐春的潘廣深服刑資料中,沐春看不到潘廣深有任何違反監獄規則的記錄,並且他一直以來的表現都是良好。
本質上他不能算是多麼大的壞人吧。
沐春在研究潘廣深的案例時內心感慨過好多次,雖然對潘廣深現在的表現沒有頭緒,但是對於潘廣深,沐春是含著同情的。
一個很不容易的人,一直表現良好。
現在,這個很不容易的人,悔恨、痛苦、走向極端。
源頭就是寄託的破碎。
因為——曉曉要來繞海看望潘廣深。
“我沒有辦法了,我不能見她,我怎麼可能見她呢?我——一個罪犯。她知道以後會有多麼傷心,會有多麼痛苦,我不能讓她來找我,不能讓她知道這一切。我想過死掉算了,或者送到大醫院去,我真的是這麼想的,所以我才會這麼做。”潘廣深向沐春道出真實的情況。
沐春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扶他坐到椅子上。
“地上冷,又沒有地毯又沒有地板的。”沐春說完,退回到另一側牆邊,倚靠在牆上繼續說道:“曉曉的信一直以來都是寄到監獄的,這件事我有一點不明白,你能不能告訴我?”
潘廣深一聽又哭了起來,粗大的右手捂住了嘴,眼淚和鼻涕還是湧了出來。
“不要問了,不要問了,我多麼希望你全都知道,不要再問我了。”潘廣深艱難地捂住自己的肝臟區域,看得出來,哭了那麼久,他的肝臟因為悲傷過度正在用疼痛表示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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