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燭堡門徒
暗金色的朦朧光門在身後消失,安畢斯眼前出現的是一座充滿原始感的石窟。
從半球形的穹頂延伸到地面,全部都是神秘而玄奧的圖樣,隱隱散發著難以形容色彩的晦暗光輝。
穹洞像是一個倒扣在桌上的大腕,四周怎麼看都是純天然未經雕琢的岩石,但岩石上卻浮現出絕不可能自然出現的形象。
那是一道道交錯的筆直線條,將整個洞壁等分成無數均勻的正三角形。
整個空間,給人一種極端潮溼,陰暗,壓抑的感覺。讓安畢斯明明好端端地站在原地,卻覺得自己像是站在了神的手掌心中,任人擺佈。
那明明高聳不可及的穹頂,也讓他只覺得彷彿一片無盡的汪洋壓住脊背,光是吸氣都要感到一絲艱辛與恐懼。
踏入這片空間的一瞬間,安畢斯就感覺腳下一溼。他方才注意到整個穹洞都浸泡在齊踝深的潛水裡。
他確定自己從未來過這處石廳,但卻總覺得眼前所見務必熟悉。似乎答案就在嘴邊,卻一時間叫不出來。
放眼望去,空蕩蕩的天然石窟正中,唯一明顯的人造物是一座聖壇。那東西將將過膝高度,上面豎立著一座宛若教堂里布道壇或學校中老式講臺一樣的齊胸高桌。
高桌同樣石質,與下方的聖壇渾然一體。桌面沒有邊沿,安畢斯的目光掃過去時,瞳孔猛然一縮。
石桌之上,他見到一塊從未見過,卻朝思暮想無比熟悉的東西。
那是他一直以來苦苦追尋,卻從未曾找到渠道入手的,最後三分之一的【零號古物】殘片。
於是,安畢斯終於恍然,他想起了這裡是何處。
他的手機中,為了調查【零號古物】而特意設立的資料夾裡,現在還存著此處的照片——一處他發動整個家族力量,掘地三尺也從未尋到過頭緒的秘密聖堂。
原來自己苦苦追尋的答案,一直就埋藏在家族禁地之中?!
“你似乎……對這裡很熟悉?”
背後突然出現的聲音幾乎緊貼著安畢斯的後脖頸,讓他猛然一驚,瞬間全身繃緊,一邊前跨一大步一邊轉身回看。
出現在身後的,是一位佩戴著悲傷面孔純銀面具的壯碩身影。那悲天憫人的語氣,跟五大三粗的形象,放到一起盡顯乖離。
但這還不算什麼。真正令安畢斯緊張的,是他剛剛踏入傳送門後明明環視過整個高聳的石廳。
不僅僅在他身後,安畢斯可以確信大廳中任何一個角落都沒有人。
如果說這人一直躲避著他的視線始終繞著他行走躲在背後的方向,那也是不可能的。因為腳下並非平臺的地面,而是全部覆蓋著積水。
如果有人淌水而行,即便做得再隱秘,也不可能完全不發出一點聲音,更不要說水中必然出現的波紋了。
要知道,接受過【永生之水】改造後,安畢斯的聽力可是相當敏銳的。
“你和使徒組織……有什麼關係?”
想到手中照片的來歷,看著略微熟悉的白銀面具,安畢斯眯起眼睛。他享受虐殺凡人的舒爽,但卻並不想真的挑戰不知底細的對手。
歸根結底,他是一個野心家,一個商人。從沒在戰鬥的訓練中取得任何成效,也根本無法體會與強者一戰的樂趣。
“哎……時間真的過去太久了,久到你們都已經忘記……自己真正的主人是誰了嗎?”佩戴悲傷面具的黑袍壯漢嘆了口氣:
“我是使徒組織的中層領導之一,主要負責接收神啟,以及統籌規劃信徒在地上的行動方針概要。
不過這些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末日前的最後一天,你來到了這裡。”
“所以我們是敵人?”安畢斯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