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一樣玩一場遊戲了。
於是他在原地踱了兩步,瞧瞧從那些人身上滴落在地的雨水,沉聲道:“好,我就開門見山地說幾句。”
他一開口,這從前的市政府大廳裡鴉雀無聲,就連低沉的咳嗽聲都消失不見了。
所有人都是站著的,就站在這大廳的門口。而因為人數眾多,大廳的門沒關,甚至還有人就待在外面的臺階上,真真淋成了落湯雞。
“諸位在從前應該都是帝國的棟樑之才,我想即便在這個世道,也仍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他高聲說道。然後停頓了很長一段時間、看著那些人的臉。
於是在短暫的沉默之後,一些人試著從臉上擠出如釋重負的笑容來。
這句話……應當是定下了某個基調吧?
無論怎麼說這位李真將軍都是初來乍到、不折不扣的孤家寡人。就像在渝州一樣。如果他想要在萬州站穩腳跟……還是得依靠他們這些人。
實際上他們也的確不算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哪怕是在萬州。真正的大人物都早早逃出去了,只有他們這些不上不下的中層才會落到這種境地——要走,不夠資格。然而一旦留下來了,卻就成了各部門碩果僅存的“頭面人物”了。
但平時也的確就是他們這些人在做事。
於是低沉的聲音漸漸響起來,都是聽起來“受寵若驚”的謙恭之辭。
然而在這聲音變得更響亮以前,李真冷冷地哼了一聲。
“可惜在我這裡,你們統統都該死。”
外面的風雨聲似乎一下子變得大了起來。大廳裡便就之剩下雨點嘩啦啦落地的聲響了。勉強擠出來的笑意凝固在臉上,很多話也卡在喉嚨裡。
這一次他沒有再吊這些人的胃口。他走了幾步,抬手遙遙在他們頭頂上劃了一圈:“我知道你們都是做事的,而要你們做事的那些人現在都已經不在這裡了。或許有人會說他身不由己——上命不可違。然而我想你們所有人也應該都明白一個道理——黑夜降臨之際。或許沒有勇氣為正義高呼。但至少可以做到不為邪惡歌頌。你們這些人,哪怕不做這份工——我想也餓不死。但既然從前做了那些事,在我這裡,就得付出相應的代價。”
他停下來歇了口氣。
隨即聽到一聲悶響。一個人昏了過去。
然而沒人試著將他扶起來。更多人僅是匆匆投過一瞥。便趕緊又轉過頭。
他冷笑一聲。搓了搓手:“我在渝州的時候很是殺了幾個人。大部分。性質和你們一樣。我想諸位也都有所耳聞。”
而這句話似乎成了咒語。這一次他聽到了三聲悶響。
倒下來都是長者。然而在這時候他並無尊老愛幼之心——某些時候“長者”同樣可以作惡,而且為禍尤甚——這一點他在渝州也已經領教過了。
剩下的人臉色發青,眸子裡籠上了一層絕望的神氣。倘若站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帝國政客、說出同樣的話。或許他們還會覺得好受一些。因為那是某種意義上的“同類”,與他們這些人有著同一套行為準則。那是可以被揣度的、那是有規律可循的。
然而眼前這位……似乎從來都不按常理出牌。
據說這一位不是很在乎“人命”這東西。至少從現在已知的資料來看,直接或者間接死在他的手上的人數已經將盡十萬——這還是他們能夠接觸到的資料。
要知道這一位的出身可是特務府。那本身就是一個神秘而冷酷的部門,最愛同各路牛鬼蛇神打交道。
李真便又晾了他們十幾秒鐘,然後沉聲道:“看起來有人不想死。那麼我就給你們一個機會。我從渝州半城來。我們的地方的和萬州中間還隔了另外一個半城——我給你們一個星期的時間。”
“在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