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海的春天來的有些匆忙,三月才兩週,飛絮已經在春風中肆無忌憚的飛揚。
沐春早上跑步的時候不得不戴上眼罩才能出門,以免風一吹,眼睛就落下淚來。
沐春有良好的運動習慣,但是卻不執著於一定要怎樣的運動形式。
既然飛絮那麼多,他就選擇了在家做一些運動,隨後多出半小時進行早間寫作和閱讀。
這樣一樣,他到醫院的時間也可以比平時提前二十分鐘。
這二十分鐘,他就打算用來在那臺高價跑步機上好好跑動跑動,好的機器經常不用也是要生鏽的嘛。
比沐春還要會安排生活的就要算丁家俊了,週三半夜十二點,丁家俊給沐春打了電話。
沐春後背一涼,半夜裡看到丁家俊的電話總讓沐春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而這個丁家俊又總是喜歡半夜給沐春打電話。
不過這一次倒不是什麼黑衣人要畫遺像也不是丁家俊又想到自殺之類的事。
這一次是丁家俊被拋棄了。
“拋棄?”沐春在電話一頭想笑又不敢笑。
丁家俊則是自嘲著說道:“現在孩子的想法可真的是還好我也就是個seven叔叔,既不是什麼爸爸也不是什麼親叔叔。”
沐春聽來,丁家俊似乎有些怨念啊,這怨念的來源到底是什麼呢?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既然十二點給別人打電話,自然要說點讓別人高興的醜事才算是禮貌嘛。
於是沐春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孤苦伶仃想到我了?我這邊不方便。”
“沐春你還是有良知的好市民嗎?這麼對一個被嫌棄的人說話,我曾經可是你的病人啊,你對病人的態度就是這樣刻薄的嗎?”
丁家俊一邊在機場的行李轉盤下等著自己託運的箱子,一邊故意自怨自艾地說著。
電話那頭,沐春懶洋洋的聲音說:“你現在不是應該在全球慈善演出嗎?你可是今年樂川國際鋼琴大賽亞軍選手的家屬啊,怎麼說到哪裡都是觀眾吧,這個時候你們那裡幾點啊?不會是演出正要開場吧。”
沐春越說越來勁,丁家俊幾乎都忘了明明是他打電話想要向沐春訴苦的。
“我說沐醫生,我可是被拋棄了啊,一個人帶著箱子從威尼斯返回繞海,其中滋味你可能理解啊?”
沐春試著共情了一下——共情失敗!
“由於時差關係,好像共情失敗了。”沐春遺憾地說。
“好,那就等我們都在東八區的時候,我再請你好好共情一下。”丁家俊毫不示弱,直接將自己在繞海國際機場的照片發給了沐春。
“那你明天到花園橋社群衛生中心來掛號啊,我請你喝咖啡。”
“不,我打算約沐春醫生吃早飯。”
丁家俊這麼一說,輪到沐春不知道要怎麼接話才好。
約早飯,這可真——藝術家。
繞海雖然地處南方,但是也沒有什麼早茶文化。
要說早餐也就是大餅油條豆漿,或者公司上班的晚的人可以吃一頓brunch這種西式的早午餐,價格也就是80-120左右,有舒芙蕾鬆餅、煙燻三文魚、烤土豆、沙拉、水牛芝士片、牛油果楓糖培根或者最常見的香腸和煎蛋。
搭配咖啡或者早餐茶,在陽光明媚的餐廳落地窗旁。
但是兩個男人!約brunch也不合適啊。
何況,醫生的工作,早上八點就到了門診時間,一起吃早飯?這是要披星戴月趕著吃吧。
“那就說好了,明天早上7點,我們一起吃早飯。”丁家俊自作主張做了決定。
“那就吃蔥油拌麵和小餛飩吧,我知道一家店,在花園橋附近,你要是過來的話,我們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