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她擔憂的始終都是母親張枚。
大雨持續下著,沒有半點要停歇的意思。
吃完飯,劉田田還在群裡與劉淡淡一起分析案情,花園橋偵探社的群響個不停,這下真的好像成了名副其實的偵探社。
楚思思糾結了一會,看沐春捧著小說也不像有工作要忙,便試著問了一句,“老師,為什麼會出現家暴?”
“因為暴力傾向太嚴重。”劉田田氣呼呼地說。
“暴力傾向?可是有些人在公司非常慈眉善目,外表看起來一點暴力傾向都沒有,完全就是文質彬彬的樣子,為什麼那樣的人也會有家暴呢?”
“有些男性在平時的人際交往中沒有問題,他們明白事理,左右逢源,甚至是大家的開心果,完全看不出存在反社會人格,更不像是會由暴力行為的人。
但是他們並不是對誰都一樣友善,他們會針對某一個人,一個親密的伴侶,言語惡毒,蹂躪感情,施加以精神暴力,甚至對對方施加身體暴力。
這些人畢竟還有友善的一面,所以平日裡會出現暴力和和善交替,甚至暴力和溫順交替出現。
上午發生了家庭暴力,下午就苦苦哀求,誠懇道歉,女性容易在這樣的反覆中不知所措。”
“但是劉美並沒有在影片裡說池田近家暴之事,她明明應該大喊對方家暴,甚至拿出證據,這樣一來,不就可以讓大家同情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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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劉田田的想法是合情合理的。
楚思思也表示贊同,她完全想不明白為什麼劉美拍了這樣一條影片卻不說自己遭遇過什麼,這麼做看起來對她一點好處也沒有。
而且她的神情,整個影片裡說話的語調和輕鬆自然的姿態,楚思思看的時候都覺得背後發麻。
“早上媽媽是不是來過?我在接待病人的時候好像聽到她的聲音。這套鼓是媽媽送來的吧。”
沐春起身拿了一瓶蘇打水走回座位,“張律師上午來過,那時候天氣還很好,但是已經有一種暴雨欲來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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殯儀館外,陳富樓和丁蘭抱著兒子的骨灰已經哭了一天一夜,也就是在殯儀館門口這樣的地方,他們才覺得哭死去的兒子不是什麼丟人的事。
但還是有人請他們離開,因為殯儀館也要關門,晚上的時候他們不能留在裡面。
來來往往的人都帶著不同的悲傷,沒人知道彼此失去的親人究竟在生命中多麼重要。
但是白髮人送黑髮人,這種痛苦,恐怕永遠都能排在失去親人的前列。
這樣的比較難免有些殘忍,事實上,失去任何至親都是一件極其難以承受的事,孩子失去父母,丈夫失去妻子
人類不擅長面對死亡。
人類害怕面對死亡。
人類逃避死亡。
春天,百花齊放,生的力量在柳絮中,在花瓣的明媚中,在蝴蝶和蜜蜂身上沾著的花粉中。
殯儀館的植物養殖非常好,讓人有逛公園的感覺。
各館之間間隔很遠,舉辦葬禮儀式的時候,哭聲不會傳到館外。
陳富樓帶著妻子丁蘭躲在一處角落裡,哭累了就睡著了,醒了又繼續哭。
第二天,也就是週四上午,他們已經被請到館外,兩人在門口的公交車站哭了一夜,像蘑菇一樣坐在車站的不鏽鋼長椅上。
正午,天空落下傾盆大雨。
狂風和雷聲,陳富樓清醒了,他不哭了,他知道兒子已經回不來了。
“老婆,老婆,別哭了,我們還有事情要做。”望著大雨中空無一人的街道,陳富樓突然來了精神。
丁蘭深深凹陷的眼眶裡淚水好像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