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天氣如果洗完澡,不可能水乾的那麼快。”沐春的語氣很溫和,他搶在張亥前面說,就是想先安慰一下劉一明。
不料張亥還是有些生氣,端起茶杯也沒喝水,“這是一個很重要的線索,那個鄧琳極有可能是在說謊。”
張亥說完這句話,轉過臉盯著沐春,“沐醫生覺得呢?”
“很有道理,但是我沒有去浴室看過,還有沒有別的線索可以判斷鄧琳在八點前是否在浴室洗澡這件事?”沐春也認真地看著張亥,認真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張亥非常認可地點頭,並且立刻朝向劉一明問道:“你覺得呢?”
劉一明吃吃一笑,“我覺得我們大概是被這姑娘騙了啊!但是張哥,我記得昨天我到宿舍的時候,鄧琳的頭髮的確是溼溼的,而且她穿著睡衣,不過根據她報警的時間和地面上沒有水這兩點來分析,好像”
“有兩種情況,第一種,她的確是要去洗澡,走進浴室發現有人偷窺,轉身逃了出來給警方打電話報警!
第二種情況,她洗澡洗到一半的時候才發現有人在偷窺,匆忙離開浴室逃回宿舍給警方打電話。
這兩種情況略有不同,第一種情況,地面有可能是乾的,第二種情況地面一定是溼的。至於頭髮溼這件事和是不是洗澡沒有特別的關聯,因為並不是要洗澡才能洗頭的,可以僅僅是洗頭而沒有洗澡。”
沐春的解釋非常全面,張亥非常認同,並且有些氣憤地表達了對鄧琳這種欺騙行為的討厭之情。
“不過,仍然可能是她真的覺得有人在偷窺,產生害怕情緒,然後報警,這種情緒上的恐懼和是否洗澡無關,問題在於為什麼那麼巧?”沐春說。
“還有,為什麼周剛手上有鄧琳的內衣,而周剛肯定是不可能進入宿舍的。”劉一明補充說道。
“總之從時間上來看,周剛肯定與偷窺這件事沒有關係,至於偷內衣這個指控,等我們聯絡到另外兩名報案的女生確認一下這些照片裡是否有她們的衣服之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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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沐春回到花園橋社群衛生中心的時候,發現楚思思正坐一號門診室內,見到沐春回來,便問道:“老師是不是去警局了?”
沐春點頭承認,“關於周剛的事,楚思思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到底是不是他?”
楚思思說話之時帶著幾分驚慌的神情,沐春換好白大褂後,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整個上午的太陽都毫無生氣,臨近過年的繞海的確冷的讓人無精打采。
“你是問周剛是偷窺還是盜竊內衣還是【囤積症】?”沐春問道。
“到底是什麼?我現在很糊塗,想到這樣一個病人在我們這裡複診多次,居然是這樣的人,我有點”楚思思吞吞吐吐,終於還是不再能說下去。
沐春深吸了兩口氣,安慰楚思思道:“這事情和你沒有關係,你太緊張了,我應該更早些時候就把周剛轉診到我這邊,你就不用那麼心事重重。”
“【囤積症】呢?”楚思思好像沒聽見沐春的話,自顧繼續問著。
“看上去是【囤積症】,警察那邊在他家裡找到了很多女性衣服,都是”沐春比劃了一下。
楚思思翻了個白眼,沒想到正經了好一陣子的老師怎麼突然又不正經起來,也不知道為什麼看著沐春這樣不正經的比劃一下,楚思思的心裡倒是放鬆了一些。
“從表面來看非常符合,但是還是有很多疑問,具體情況我過幾天會告訴你的。”
這算什麼話,楚思思有些著急,診斷沒有得到老師的肯定,還要等幾天才告訴她,就好像一次考試沒有考好,老師明明知道分數卻故意不告訴她一樣,這種感覺非常焦灼。
咬了咬嘴唇,楚思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