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琳告訴沐春,她曾經和一個男生偷偷去過那幢廢棄不用的宿舍樓,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有很多情侶會偷偷去那裡探險,然後偷偷去那裡
其實也沒有發生什麼特別過分的事情,只不過這件事情被不知道什麼人傳了出去,突然有一天全班女生都知道了這件事,本來就人緣不好的鄧琳身上發生這樣的事,更是被各種添油加醋變成了某種傷風敗俗的故事。
而鄧琳卻告訴同學,她那天什麼也沒有做,而是看見了一個女人的影子,一個長髮的女人,正在洗澡。
沒有人相信她說的話,大家認為這些話只不過是用來掩蓋她和男生偷偷去宿舍樓裡親熱。
於是鄧琳從那時候起就經常坐在窗臺前,好幾次她都恍然覺得看到了一個女人的影子在對面的宿舍樓裡,她將十年前白衣女子的故事翻出來告訴大家,又將三十年前的故事告訴大家,這就是為什麼張亥和馬路在調查的過程中聽到鄧琳班上的女生說起她一直說一些古怪的事情想引起大家的注意,而那些女生確認為鄧琳說這些事就是想要掩蓋和男生一起去過宿舍樓。
趙雪聽完女兒所說的事情之後根本不知道這眼淚應該怎麼樣哭出來。
她抱著渾身無力、昏昏欲睡的鄧琳不斷重複著:“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警察找到劉棟的時候,劉棟坦然承認所有的事,他面帶微笑,請求馬路幫他問趙雪一個問題,“我的妹妹和鄧琳是自-殺還是被謀殺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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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春建議趙雪,如果鄧琳說想要放假一段時間,不妨先答應下來,如果她說想要退學,也可以答應下來,人生的路還很長,為什麼一定要一直加油呢?
趙雪告訴沐春,鄧琳聽到可以不用上學之後,再也沒有發生精神運動抑制的問題,也沒有出現他之前所說的緊張綜合症,那個木頭人又變得會吃會笑了。
如果有能力改變環境,有能力讓自己從一個已經無法再生存的環境中擺脫出來,為什麼一定要堅持呢?這種堅持到底是不是魔鬼的執念呢?
賈天聽沐春說完整件事情的經過後,拍了他的肩膀,悲傷地說道:“我永遠會為當初讓她加油而後悔,不管這件事情過去多久。”
沐春點了點頭,想到,“這種時候問賈院長這件事算不算與警方協同工作,會不會有額外獎金這樣的話也是不合適的。”
於是他默默走出院長辦公室,飛奔回五樓,期待著新年假期前的最後一天,身心科能來一位需要做一遍全身檢查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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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與願違。
等待沐春的的確是一位病人,但不是一個來找他看病的病人,而是來看望他的人。
“李楠?”沐春像見到許久未見的好友一樣高興。
眼前的李楠不僅帥氣異常,要說同為男人的沐春也覺得有幾分嫉妒都不為過,另外李楠看起來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太好了。
“你這是?頭疼?”沐春一邊說一邊從架子上取出自己的陶瓷杯放到咖啡機上。
李楠笑而不語,站在原地看著沐春。
等咖啡注滿沐春的杯子之後,李楠不快地抱怨,“病人沒有咖啡的嗎?”
沐春連忙說道:“有,當然有,不過我要確定我的病人適合咖啡。”
“曾經的病人。”李楠微笑道。
他設想過很多種今天來花園橋社群衛生中心可能會有的心情,會感到慶幸、會感慨命運、或者會有些小小的傷感(因為已經過去的時光裡千絲萬縷的往事)。
李楠早已將沐春看作自己人生中出現的一個重要人物,一位漫不經心還有些不正經的男人。
更有意思的事,他竟然還是一位醫生。
不在繞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