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春自認為自己解釋的非常清楚了,而且郝仙怎麼看也不是個完全沒有文化的老太太,然而,郝仙可不這麼認為,她認為沐春這是不給她面子,隨後說道:“那我沒有掛號,這個就算掛號費好了。”
“當然不行啊,這個不能算掛號費的啊。”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給你想個辦法吧。”郝仙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我不是說好讓你和我孫女認識一下嘛,怎麼說我們也算是有一些醫生和病人之外的關係對吧,要是你和我孫女認識一下,我給我孫女壓歲錢,自然也要給你壓歲錢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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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醫生和病人之外的關係!
沐春在心中重複了三遍,郝仙自然也是聽不到的。
直到吳芳梅在內科診室門口等了半天沒有等到郝仙,又問了在二樓獨自坐在椅子上玩寶石類遊戲的老太太。
吳芳梅認識這位老太太就是經常和郝仙一起來醫院配藥的,她們住在同一個小區,偶然郝仙來花園橋社群衛生中心的時候,這位老太太就會和郝仙一起來,兩人身體都還不錯,不過郝仙要更好一些。
吳芳梅識人的能力算是天賦級別的。見過幾次就記住了這位老太太,看她一個人坐著打遊戲,而自己又在內科這邊等了半小時,都沒見到郝仙,於是走上前,坐到老太太身邊問道:“郝阿姨呢?”
老太太的記憶可就和吳芳梅沒法相比了,看到吳芳梅大步流星走到自己跟前,挨著自己就這麼坐下,心裡多少還是有些緊張。
“哦呦,你慌什麼,我跟郝仙是好姐妹,今天約好在內科這裡碰頭的,她不是說有點頭疼睡不好覺嗎?”
吳芳梅向老太太解釋了一番。
“哦哦,郝仙是說過,但是她去五樓了呀,我走到兩樓就走不動了,所以坐在這裡等她。”老天天一邊說一邊伸長脖子往樓道口看了又看。
吳芳梅一聽去了五樓,立刻扔下老太太,站了起來。
“誒?你去哪啊?”老太太在吳芳梅身後喊道。
“我去五樓找郝阿姨啊。”
等到了沐春的門診室外,吳芳梅立刻覺得今天這門診室氣氛有些不對勁,一看沐春站在窗臺邊,離郝仙遠遠的,這實在和平日裡對老人家親切有禮貌的沐春判若兩人,吳芳梅弄不明白怎麼回事,就把視線轉到郝仙身上。
剛想開口叫郝姐姐,視線就捕捉到了桌子上一個皺巴巴的紅包。
吳芳梅立刻一個箭步衝到桌旁,一把拿住紅包塞給郝仙。
“呦喂,我的郝姐姐啊,你在想什麼呀。”吳芳梅眉頭緊鎖,不可思議地看著郝仙。
郝仙則是一臉“我怎麼了?我哪裡做錯了?”,老人的頑固在她臉上盡顯無遺。
“過年,我給沐春包一個紅包,有什麼問題嗎?”郝仙理直氣壯。
“有問題啊。”吳芳梅果斷回答。
“我是長輩,他是晚輩,我當他祖母沒問題吧。”郝仙仍舊理直氣也壯。
“有問題啊,還是有問題。”吳芳梅手忙腳亂地走到門口,拉住門把手將門牢牢關緊。
關門之前,吳芳梅還朝走廊上望了一望,確定沒人後心裡才稍稍輕鬆一些。
隨後,她搬了張椅子捱到郝仙身旁,語重心長地說:“郝阿姨啊,你是不是老年痴呆了啊。”
“你才老年痴呆了呢。”一般來說,這種時候老人的耳朵都比平時更好。
就是人們常說的,好話聽不到,說老人家不好,他們的耳朵比誰都好。
“你怎麼會想到給沐春送紅包呢,這種事情萬萬使不得的呀,不可以的呀。”吳芳梅著急地拉住郝仙的手,把紅包往她羽絨服側邊的口袋裡放。
“你怎麼也有這種思想,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