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打起啞謎,方明喝了口水繼續道,“還記得去年那對姐妹嗎?”
“你是說婦科的那對姐妹?好像當時鬧得挺厲害,全醫院的人都出動了,是姐姐還是妹妹沒人弄得明白,最後說是讓身心科的沐醫生試試。”
“對啊,你剛才說話就像沐春,一針見血,大實話說得跟請客吃飯一樣自然吧。”
“有嗎?我怎麼沒覺得,不過那傢伙要是遇到你說的這種情況多半會這麼說吧,他這人的世界大概比較簡單,不是這樣就是那樣,也不知道他科室裡的病人怎麼受得了,我還記得去年你突然失聯那幾天,我也是沒什麼辦法可想了,去找了沐春,他跟我說了句,不用找。”
方明險些嗆到,“你說什麼?他真這麼說?”
“可不是嘛!沐春看病的方法我可評價不來,我問他方主任這樣情緒低落,你身心科醫生不能想想辦法嗎?你說這話沒毛病吧,他沐春跟我來了句,沒事,讓主任好好睡覺,睡醒了就好了。”
“他,這!”方明又想哭又想笑,鉛筆在手上來回打轉,“他這還真是簡單粗暴啊,也不怕我睡下去不起來了?”
“不知道哪來的自信,好像背後有人給他撐腰,有恃無恐一樣。”
“還真沒有,不過我不討厭他。”
“誒?你說你不討厭沐春?”
方明點點頭,“對,不討厭沐春,我覺得他是個好醫生,也許有些我們解決不了的問題找他幫忙真能有出奇的效果。”說到這,方明輕輕嘆了口氣,好像在思考一些沮喪的難題般,低聲道,“你覺得醫生這份工作做久了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能有什麼問題?”沈子封疑惑不明。
“比如變得更膽小,更怕事,變得按部就班。”
沈子封雙手抱在身前,自通道,“主任說的這些都是指認真負責,沒什麼不對。”
“那麼創造力呢,還有想象力呢?”
“什麼?”彷彿聽到了不可思議的笑話,沈子封一時接不上話。
“在醫療過程中我們是否還改使用想象力?說出命和婚姻哪個更重要這樣的話?”
“那不算想象力,那就是大實話。”沈子封立刻辯解。
“這年頭,大實話才需要想象力不是嗎?”方明詭譎地笑著,站起身,他沒說要去哪裡,沈子封卻隱約猜到了,他這是要去五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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