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手術治療,可是從來也沒有機會談論起具體的想法,下腹部器官清除手術本來就沒有什麼可多談的,轉念一想,方明不得不佩服,主任在成為經驗豐富的主任之前也是個外科手術高手。
既然兩人在下班時間開誠佈公地討論手術,以外科醫生之間的方式交流,避開個人情感僅僅是專注於手術本身是完全合適的。
“你會覺得冒險值得嗎?”
這問題確實犀利,好像在方明面前擺了一個獵人的陷阱,正因為這種清除術是徹底的,所以方明想要多做些什麼並不會影響糟糕的結果。
簡單說,已經是死刑的犯人,多判個十年二十年好像沒有區別。
他應當要慎重回答這個問題,在不能明確主任的用意之前,但是方明懶得遮遮掩掩,他已經決定退出楚琳的治療。
“這不是冒險的問題,是我認為我可以做到。”
“膀胱再造術,你認為阻礙病人選擇手術的是術後無法像正常人一樣生活,所以你認為只要你可以讓楚琳術後儘可能保持正常人的生活能力就可以了。”
毫無疑問,主任確實說得不錯,方明以沉默回應,主任搖搖頭,依舊語氣溫和地說:“你認為如果讓你把這些細節和病人說清楚,她們就會開開心心接受手術嗎?”
方明不覺得主任這話有什麼不對,身為醫生他更需要關注的是這在手術中是否能實現。
“我不反對你向病人解釋這種可能。但你要想好如果手術沒有那麼成功。”
“你擔心我的技術?”
“你處在外科醫生最好的年紀,不斷挑戰難度不斷取得成功的年紀,我非常能體會你的心情,可也要提醒你面對的是什麼,楚琳的母親已經不止一次反對我們談及手術,他們每年贊助給醫院的研究經費你可以不考慮,我不能——且據我所知,發生了早上那件驚心動魄的事情之後,她們的態度並沒有改變,甚至又一次否認了手術治療的可能。”
主任果然手眼通天,在病房裡楚琳說得話他人不在都能知道的清清楚楚,方明“哼”了一聲,幾不可聞,隨後說道:“我聽說楚琳結婚了,她的丈夫也算是家屬吧。”
主任一怔,他沒想到自己如此語重心長的為方明著想,他卻在固執的路上越走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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