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年後,坐了下來,咕嘟咕嘟喝了半杯水。
“果然是渴了啊。”週年說道,“對了,沐春醫生這邊有什麼需要我們配合的一定要告訴我們。”
需要配合的地方其實挺多的,沐春在心裡想了一圈,最後決定只說兩項最重要的。他詢問了週年剛才使用的那間房間下一次是否還能繼續使用。
週年看起來有一絲為難,他表示那間房間本來是作為活動室準備的,可能不能固定下來作為治療室,但是可以考慮是不是重新商量一下這件事,將房間改成治療室。
沐春聽完之後稍稍向週年提了一下司法系統正在準備開設身心科相關內部培訓的事,週年聽完後,眼神微微發亮。
“我這邊也聽聞過這個情況,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會在我們監獄系統也開設這類培訓,我倒是希望洛楊這種年齡的年輕人可以去學學,多學點總有好處。
在這裡的服刑者吧,雖然每天的生活大家都是一樣的,但是其實我知道每個人心裡這個想法啊,都是不一樣的,就我們這麼多年的工作經驗來看,也不怕醫生笑話,很多服刑者在服刑期間表現真的已經非常好了,然後他們也真的有很清楚的改過自新意識,這個在我們看來情感上都是真摯的,那些縱火犯,重度傷害他人的罪犯,弒殺妻子的,為了一碗豬肉把村長打到癱在床上的各種情況都有,在這裡服刑一段時間以後,都能有很好的認錯態度,有些還能順利得到減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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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會說,我非常非常後悔,每天都在後悔中度過,人們說度日如年,我是的一天大概就是十年吧,非常非常後悔,出去以後一定會好好生活,再也不會做任何錯事,我還想著孝敬父母,我還想著有機會能有自己的家庭。”
週年說完深深嘆了口氣。
沐春有些不解,在他看來這不是好事嘛,說明監獄的改造和教育做的很好,很有成效啊,為什麼會嘆氣呢。
週年看著沐春不解的神態,頓了一頓,隨後說道:“現實情況並不樂觀,事實上這些看似表現很好的犯人,在出去以後仍然有很高的犯罪率,非常難以控制自己的行為。
這讓我很困擾,到底我們的工作是不是根本沒有做好過。”
看到週年沮喪的樣子,洛楊立刻反駁起領導來,“不是這樣的,我們的工作一直都是兢兢業業非常認真的,有些情況也不是我們能控制的,我看過一些國外的小說裡經常有說,犯罪有時候是天生的,那些天生犯罪者的大腦結構也是和常人不一樣的。
教育和改造也不是包治百病,有些事情可能是要回廠設定的。”
洛楊一本正經地說著,週年也沒有感激他,而是不耐煩地讓他少說點,別丟人了。
“不丟人,完全不丟人,事實上我也有相同的困擾。”沐春誠懇地說道。
週年面露驚訝,腦袋往前一衝,開口問道:“你們身心科醫生也會有困擾?”
“準確地說,整個身心科工作都是有困擾的,這個說來話長,我們有機會再談,接下來還是說一下潘廣深的治療吧,關於他的狀況我有幾點擔憂,剛才已經向周處長說明了,初步的治療方式也已經向兩位說明,接下來的問題是,什麼時候進行下一次治療,根據我的推測,潘廣深的情況應該還有會有反覆和變化,僅僅今天一次的談話是不夠的,不過這件事還是要您這邊決定,我說的是治療計劃的事。”沐春謙虛小心地說。
週年的確沒有立刻回覆沐春,既沒有說按照沐醫生的計劃就行也沒有表示不需要進一步治療,只是說是不是要看看潘廣深接下來的情況再做決定。
沐春不反對週年的這個建議,喝完杯子裡剩下的小半杯水,沐春站了起來,向週年和洛楊道別。
“我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