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為什麼說這些故事,為什麼把方明約到餐廳吃飯,為什麼會問方明是不是秋天的時候再一起回校園看看落下的銀杏。
回到家後方明在床上輾轉反側,愈發覺得不安,總覺得自己的答覆可能太不謹慎,可是他也不知道當時應該怎麼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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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春認真地聽完方明的敘述,也完全明白了方明為什麼今天會在上班時間擅離職守跑到身心科醫院來“看病”。
“我反反覆覆想,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麼?”方明皺著眉頭嘆了口氣。
“你只是按照一個醫生該說的回答了教授而已,不必為此難過。”沐春回答。
方明搖搖頭,“真的是這樣嗎?”
“是的,外科醫生到底應該怎樣回答病人的這類問題呢?這是一個很困擾也沒有準確答案的事情吧,所以大家都會有相對比較統一的方法,儘管未必完美,但是通常來說是正確的方法。”沐春安慰道。
“的確是的,會有這樣的方法,沒有專門在書本上學過,也不會有老師特別教授過,只是在醫院久了,在科室裡久了,看到的病人多了,經手的病情多了,也耳濡目染前輩是怎麼做的漸漸會有自己的一套方法,久而久之,當察覺到類似問題的時候,就會按照那樣的方法去回答。
但是,這一次不是在醫院,我也沒有穿著白大褂,教授穿的也不是病人服,為什麼我就不能換一個思路呢。”
方明異常懊惱地抱住了腦袋。
沐春又問,“昨天晚上還發生了什麼嗎?或者今天早上?”
聽到沐春這麼一說,方明幾乎有些驚慌失措,他不想說的,他只是想要問問沐春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或者說方明只是想要一個人告訴他,在醫生的角度來說如實告知病情並沒有什麼錯。
沐春是怎麼知道還有事情發生的?
這個人,真想看看他是什麼東西做的。
“的確,有事情發生,始料未及,而且我似乎對這件事情除了始料未及的感嘆之外沒有任何事情可以做。”方明沮喪不已。
“教授離開了?”沐春問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你早上也去過知南附屬嗎?還是你的病人白露告訴你的?可是白露不在外科病房吧。”方明有些暈乎乎了。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推理,只是因為煙霧縹緲,因為方醫生只因身在此山中,才不識廬山真面目。聽你說了教授那麼多事,大致可以分析如下:教授很有自己的想法,另外教授可能想要把我自己生命最後的時光,想要像費曼和保羅那樣工作到最後,也許他回去了,不準備接受治療,也許他去了別的醫院。
總而言之,他應該是不在知南附屬了,所以你才會那麼緊張。”沐春緩緩分析著。
方明深呼吸了一次隨後雙手平展伸向前方,抵在桌子邊緣,用了好大力氣才點了一下頭。
“沒錯,老師不見了,是昨晚連夜離開的吧,我還沒有去看監控,也許是從樓道直接離開的,他非常有主見,而且極端~~~~~~對自己高要求,雖然他對很多觀點的態度都很溫和,但是說到底還是一個非常自我的老師。”方明有些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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