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病房之後,沐春又回到鄭冉的辦公室,此時,只剩下張亥一個人在等他。
“去手術了,沒想到就要過年了還這麼忙。”張亥把一份材料遞給沐春,拍了拍他的肩膀。
沐春拆開檔案袋看了一下,是何平的病歷影印件。
“這個我拿一份可以嗎?”沐春問。
張亥點點頭,“這份材料就是給你的,已經備案過了,你不用擔心,符合流程規定。”
沐春聽完鬆了一口氣,雖然是會診,但是拿走一份病人資料這種事情涉及到病人隱私和醫院的很多規矩,沐春可不想給鄭冉或者張亥惹上什麼麻煩。
張亥先是出於工作需要向沐春詢問了何平剛才說了些什麼,沐春將何平為了隱瞞病情所以承認所有罪名的情況如實向張亥彙報了一番,最後,沐春又說,“當然這並不是說何平所言就是事情的真相。”
“沐醫生是覺得他在說謊?”張亥摸著鼻子說道。
“也不是這個意思。”沐春回答。
張亥不解地感慨道:“奇怪了,我以為身心科醫生沐春是一個察言觀色的高手,甚至是真相和謊言一眼就能看透的人。”
張亥想到那日一行人去許丹家的時候,沐春的判斷力超過了他和劉一明,簡直像一個刑偵經驗豐富的警察,完全改變了張亥原本對身心科醫生的認識。
說起來,張亥一開始對身心科也沒有什麼認識,要不是亭亭玉立的案子,張亥都還不知道現在繞海市的社群衛生中心居然存在這樣的科室。
還記得當天沐春根本沒有走到臥室中,而是站在門口就發現了很多蛛絲馬跡,這個人可真的有點意思——最近,張亥的心裡總是這麼想著。
看到沐春在一旁不停搖著腦袋,張亥又拍了拍他的後背,“沐醫生,沐醫生,別緊張啊,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誇張一點而已,不過你要是告訴我你們身心科醫生有一眼看透真相和謊言的能力我還是很願意相信的。”
沐春急忙說道:“一切複雜現象的背後通常都會藏著很簡單的邏輯,但是人類的認知是有限的,而且人類並不是完美的生物,我們的大腦也沒有完全被開發出來,那種一眼看透事情本質的能力基本上都存在於小說中,金手指之類的。”
“原來是這樣的啊,但據我瞭解有些地方會專門開設一些識別表情、識別謊言和判斷事情真偽的課程,還有一些英文的書我不怎麼看得懂,十多年前還想著要進步多學學,後來發現也沒有那麼多精力。”張亥嘆了口氣。
張亥說的表情識別、謊言識別和判斷事情真偽這些,人類歷史上其實一直都存在,不僅僅是近代的f-b-i等組織機構會有相關課程,早在中世紀的各種傳說儀式中也有用來判斷事情真偽的辦法。
比較眾所周知和可怕的可能要算是把一個人活活放在火堆上,如果不死,那就說明這個人不是巫術者之類的。
但是另一方面,隨著科學的進步,尤其是認知科學的進步,人類雖然仍舊不能準確判斷表情的意義、語言背後的真相,但是相比幾百年前還是進步了非常多。
“你說的是不是《情報分析》?”沐春突然問。
“《情報分析》?”被沐春這麼一問,張亥在腦海中迅速搜尋了起來,“是的,好像翻譯過來是這個名字,難道醫生也會閱讀這類書嗎?”
張亥的好奇心越來越大,這可真是新鮮了,醫生居然學習【情報分析】,身心科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學科啊?
“啊,算是個人愛好吧,我就是讀書比較雜,但是這是本不錯的書,包含了很多很有用的學科知識,其實雖然說是情報分析,我們在分析很多事情甚至理解這個世界的時候都是一樣的,畢竟我們都只有肩膀上這一個大腦,不論遇到什麼事都是一個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