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冬青從小就是個嬌氣包,不喜歡走路也不喜歡動彈
秦言那時候還管著酒樓,工作還很忙,沒什麼時間帶孩子的。家裡雖然專門有丫鬟保姆這些帶著她的,但是她嬌氣啊,軟軟糯糯一個小包子,除了秦言還有阮丹青,誰抱誰哭
秦言不在家,那帶孩子的主要任務就是在阮丹青身上了,又要帶著她玩,又要哄她吃飯,還要先和保姆學了故事再給自己妹妹講
其他人說的她還不愛聽
好幾年下來,等到阮丹青好不容易去了繡坊學習,阮丹青可算是放鬆了一些,但是每到休息的時候,身後還是跟著個白白嫩嫩軟軟糯糯的小尾巴
再後面一點,她們回到了鄉下,小尾巴也長大了一點點,不用阮丹青再照顧了,沒多久小小崽崽又來了
那叫一個兵荒馬亂頭痛手疼,那叫一個年僅二十二,帶娃經驗小二十的
可以說,阮丹青陪伴照顧阮冬青的時間,其實是比秦言還要多的,都說長姐如母,她甚至在某種程度上都能說是阮冬青的第二個‘媽媽’了
作為一個標準的從小就被寵著溺著長大的嬌氣包,又是個喜歡萌混過關的機靈鬼,阮丹青平日就是個小傻白甜,該吵吵該罵罵當天就過了,但是欺負她媽她姐
這是能幹出大半夜捏著鼻子跑去別人家潑糞水的事的人
現在怒氣上頭,直接抱著孩子踢上門這種事,放在她身上那也是一點都不讓人覺得意外了
“砰砰砰”
家屬院的宿舍門都是很簡單的木門,質量不好不壞剛剛夠,平日沒什麼感覺,這種被用力踹著的時候,非常直接的,聲音響動得別說正經屋裡了,就是那左右鄰居甚至上下樓層的人,那也得探個腦袋出來瞅兩眼的
這一瞅到
哎嘿,哎嘿,對不起了,是他們腦子髒,但是俊男美女、抱孩子踹門的
他們愛看啊
那些本來想要罵人的人也不約而同的非常默契的閉上了嘴,一個個你帶我我帶你,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圍了過來
但是阮冬青不在意,她這人最是不在意別人的眼光了,反正我踹、我踹、我踹踹踹,總算的,這房門是開啟了
秦思丹還以為又是旁邊的那些個大爺大媽,一天到晚仗著年紀大煩都煩死人了,一個個又喜歡佔便宜又想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也不看看就自己什麼德行
要不是因為上輩子在這裡待過幾年,也為了早早解決掉這一樁事情,也避開那人,秦思丹根本不可能在這個時間點來這個破地方
想到這些,她神色也陰鬱了幾分,她本以為自己重生了,還重生在了事情發生之前,也提前了整整三年回來,她能有機會阻止這事
只要她們認不了這個親,只要她們沒辦法來軍區,只要她們乖乖地在鄉下待著,她也不是不能放過她們
但是,為什麼改變了?為什麼還直接提前了三年,為什麼,為什麼
肯定有不對的地方,肯定
是有的,那種被揭穿的當做小偷的感覺,那種被審視的被厭惡的人人可踩的感覺,這輩子絕對不能再出現了
從重生回來的那天起,秦思丹就一直陷在這種煩雜的情緒之中,整個人像是被裹在狹小的只有一條艱險縫隙才能穿過的山洞裡,穿過去了,光明就在前面,穿不過去,便只能困死在其中
她沒得選,所以她也要更小心謹慎,謹慎得不能被任何人發現手腳,她伸手在牆上狠狠擦了擦,然後緊緊捏了捏手,抹掉手上的痕跡,強行壓下心中的情緒,恢復成平日清傲的模樣,拉開了門
一雙宛如宛如映著秋水一般的眸子先是帶著幾分不耐,然後在看到門外的那張帶著幾分倔意的藏著青澀氣的白嫩小臉時候,秦思丹眼中的恨意是藏都藏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