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老夫人這樣說，方姨娘不屑的說道：“我不配養四少爺，難道周氏那個毒婦就配養。當年為了能給三老爺生一個兒子，我吃了多少苦，天天都要喝難以下嚥的苦藥，為的就是能早日懷上三老爺的孩子。可好不容易懷上了，周氏居然讓人換了我的安胎藥，導致楚兒在胎裡就不足，身子孱弱。原本你們可以為他請宮裡的太醫來給楚兒調理身子，可是為了那所謂的面子，你們就是不同意把範院正請來為楚兒調理，最後我的楚兒只能落下一身的病，這一輩子怕是隻能終日與藥為伍。我的楚兒有多好你們從來都不關心，在你們的眼中從來都只能看到嫡子，像楚兒這樣的身份老夫人何曾給過他一個笑容。在你們的眼裡，他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透明人而已。如果這是寧家庶子的命運也就罷了，只要楚兒的身子能好起來，依著他的聰明，也能像二老爺那樣憑著自己去科考，我相信我的楚兒一定也能高中。可是你看看他那樣的身子，即便書讀的再好，又能怎樣？科舉考試那可是整整九天六夜呀，楚兒去了，那不是去考試，那是去送命！” 說到這，方姨娘頓了頓，用手緊緊的揪住自己的衣服，似是在忍受極大的痛楚。但很快，方姨娘又接著說道：“我知道，楚兒之所以不被重視，不就是因為我的身份只不過是個妾室，連帶著楚兒都不受待見。楚兒的身子不能參加科考，他一個庶子以後如何在寧家立足。不過還好，老天有眼也不讓周氏如願，她連一個兒子都沒有，我們楚兒就是三房唯一的男丁。可是，他始終只是一個庶子，三老爺也沒有個一官半職，現在管著寧家的產業，看似風光，可以後呢，這些以後都將是大房的，我的楚兒他還能有什麼？在寧家，永遠只有嫡子的位置，庶子永遠都沒有出頭之日。所以為了楚兒，我必須想辦法成為平妻，為楚兒博一個嫡子的位置，即便將來分家了，我的楚兒怎麼說也是嫡子了，好歹也能有點保障。” 老夫人：“既然如此，我剛不是說了讓楚兒記到三夫人的名下，那樣楚兒就是名正言順的嫡子了。” 聽了老夫人的話方姨娘哈哈大笑道：“老夫人，你這是在說笑話呢。不錯，周氏是沒有兒子，我的楚兒記在她的名下也能是個嫡子。但那又有什麼意義？她以前能對楚兒下手，要是楚兒記在她名下，那就更方便她對楚兒下手了。我怎麼可能把楚兒交給一個時時刻刻想害他的人手上。” 聽著老夫人和方姨娘的對話，清妍倒是對方姨娘高看了一眼。來這裡那麼長時間了，雖然見慣了這種三妻四妾的制度，但她始終都接受不了。但現在她看到方姨娘的所作所為只是為了自己的孩子，她突然有點同情起方姨娘來。不管她算計了自己什麼，她的目的只不過是想要為兒子鋪路而已。也許方姨娘不是一個好人，但她一定是個好母親，為了兒子她真的能豁出去了。這讓清妍想起了那個雖然懦弱，卻為了自己敢於與顧家抗衡的淑蘭娘。 聽到方姨娘口口聲聲在說四少爺的身子因為胎裡不足而孱弱，清妍很想幫幫這個母親。 清妍沒等老夫人說話，清妍開口道：“方姨娘，你說四表弟的身子是因為胎裡不足造成的，如果真是這樣，我或許可以幫四表弟看看，也許還有機會好好調理過來也說不定。” 方姨娘不知道清妍的醫術有多厲害，雖然知道這個表小姐有點能耐，但就這麼一個黃毛丫頭，怎麼可能比太醫院的太醫還厲害。要是換成範院正說這樣的話，方姨娘還有可能信。 方姨娘看了看清妍，譏諷的說道：“我知道表小姐是有點本事，可是楚兒的病就連太醫都沒辦法，難道表小姐覺得自己比太醫還厲害嗎？” 老夫人沒想到清妍居然願意主動為楚兒治病。方姨娘不知道妍兒的本事，可是老夫人是親身體驗過的，知道這個外孫女的本事的確是連太醫都比不上的。老夫人不是沒想過讓清妍為楚兒看看，可是她畢竟是個女兒身。這個時代對女人本就不公平，對女醫者更是名聲不好。而且這些年清妍又都是生活在鄉下，京中那些高門大戶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