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氏趕緊捂住兒子的嘴,小聲的道:“兒呀,你難道忘了,素娘可是染了溫病。你趕緊跟我出去,別在這裡待著,小心孩子和你都被素娘給過了病氣。”
清妍正在把暈倒的丫鬟給救醒,聽到邱氏的話心裡對邱氏更是不爽了。怎麼說床上躺著的也是她的兒媳,為了這個孩子差點連命都丟了。可這老太太也太自私了,這種時候居然只考慮自己的利益,完全不顧兒媳的生死。這樣的婆婆如何能要求兒媳以後對她孝順。
清妍忍不住出言為素娘辯解:“老夫人,是誰告訴你你兒媳得了溫病?剛才我看過了,她得的只不過是普通的風寒而已。只是她情況特殊,孕期沒有休息好,所以比普通的風寒嚴重了一點。你大可放心,你兒媳不會過了病氣給你,更不會把你的寶貝兒子也過了病氣的。”
清妍直白的話讓邱氏老臉一紅。
可清妍的話還沒完,繼續道:“施大人,您妻子今日都遭了什麼樣的罪,你可是全都看到了。她之所以這樣,不就是為了給你生個兒子?可是現在你妻子還躺在那裡遭罪,你可倒好,為了自己的安危連夫妻的情分都不顧就要走了,真為你妻子不值。”
清妍嘲笑邱氏的話她不好說什麼,但現在居然敢對自己兒子如此無禮的指責,邱氏立刻不願意了。
邱氏仗著年紀,毫不客氣的道:“我說這位縣主,雖然您身份尊貴,但我兒子可是朝廷命官,還輪不到你在這兒胡說八道。你說素娘不是溫病就不是了嗎?萬一你錯了,那豈不是要害得我們施家全都跟著一起得病了。我兒子可是朝廷命官,要是他也被染上了溫病,大同府的百姓還能有誰管?”
本來這段時間清妍就是一肚子的氣,現在再被邱氏這一激,瞬間火就上來了。你不是說我身份尊貴嗎?那好,我就我尊貴的身份讓你好好享受享受。
清妍目光陡然一肅道:“大膽刁婦,居然敢在本縣主面前出言不遜。施大人,你母親一介沒有品階的村婦,在本縣主面前對答居然還敢站著,看來施大人是覺得朝廷的禮儀規矩大不過你們施府的規矩。”
一頂大帽子扣下來施大人招架不住了。雖然之前自己已經知道了這位是縣主,而且還是手持皇上金牌的縣主,但那個時候施大人心亂了,根本沒顧忌到這些禮儀的細節。加上這位一路上也沒說什麼,從內心來說,施大人早就把規矩禮儀這茬給忘了。現在被母親這一冒犯,人家把身份抬出來,還給自己扣了那麼一個罪名,施大人嚇得自己先給清妍跪下了:“欣榮縣主恕罪,是下官疏於管教,才會讓母親冒犯了縣主。求縣主看在母親只是一介村婦不懂朝廷的規矩,饒了母親這一次。”
看到兒子都下跪了,邱氏也被嚇到了,都不等兒子提醒,她也跟著兒子一起給清妍跪下:“縣主饒命!近日家中事多,一時擾了心神才會豬油蒙了心對縣主無禮。求縣主看在我兒的份上,就饒了民婦這一次。”
說實話清妍本就沒想要把這母子怎麼樣,只不過被氣著了才會這樣。不過既然他們害怕了,清妍也不想浪費這次機會,於是清妍道:“老夫人你怕是說錯了。施大人自己都承認是他疏於管教,我怎麼還要看一個犯錯人的面子。”
邱氏傻眼了。剛才她之所以把兒子抬出來,無非就是覺著自己的兒子好歹也是知府,這個縣主即便不看自己的面子,好歹也要看在兒子的面上饒了自己。可是被清妍這樣一說,邱氏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就在這時,躺在床上還忍受著腹部刀口疼痛的素娘虛弱的開口了:“縣主,我婆母只是無心之失,還望縣主能網開一面,就饒了我婆母這一次。”
聽到素娘居然都這樣了還要為這母子倆求情,清妍就覺得一陣無力感傳來。清妍知道素娘肯定清楚剛才都發生了什麼,自己之所以要發火為難施家母子,為的就是要給她撐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