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哥哥的死。

還有那個男人的背叛。

還有……憎恨著自己的父親。

父親。

好像有人在呼喚自己，朔夜茫然無光的眼眸動了動，緩緩移著視線。身邊有股溫暖的感覺，朔夜卻覺得身體如冰窖般寒冷。

「放開我。」

「小夜……」

「放開我。」

朔夜的聲音小如細蚊，卻堅定無比。一雙眼睛光采盡失，好像在看著炎凌耀，又好像在看什麼更深遠的東西。

炎凌耀見他如此，一顆心七上八下，卻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小心翼翼地放開他，看他似乎想要站起來，又伸手去扶他。

而讓炎凌耀覺得驚訝的是，朔夜並沒有拒絕。

「小夜，你……」

「我站起來了，你可以放開了。」

朔夜的聲音如此冷淡，冷得炎凌耀膽顫心驚。他不明白朔夜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的反應，只覺得可能是自己戳到了他的痛楚，心裡愧疚不已。

「小夜，我……對不起……」

他寧願他破口大罵，寧願他狠狠揍他一拳，也不要是這種彷彿天地無望的反應。

朔夜沒有搭理他，只是開門想要進房。炎凌耀一心急，伸手將朔夜從後面緊緊摟住。

「小夜，對不起！對不起……」

「放開。」

「小夜……」

「放開。」

「那你答應我。」

「答應什麼？」

將朔夜轉了過來，炎凌耀盯著他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說道。「不要傷害自己。」

炎凌耀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說，但他就是擔心。

然後他看到朔夜的眼眸裡閃過一道光。雖然那道光就像流星一樣轉瞬即逝。

朔夜淡淡應了一聲，就開門進房。炎凌耀知道自己攔不住，也不該攔，只好就這麼看著朔夜的身影消失在門後。

然後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

朔夜進到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