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38頁

林哥和龍哥探討了將來的發展方向,林哥想去幹企業、做生意,龍哥覺得還是服務行業比較理想。

兩種人

王老三逐漸紅起來,因為檢驗工作很負責,而且只要趕發貨,大家一熬夜,林子他們幾個先回去時,都是他留下來督陣,跟弟兄們無甘共苦。這樣,就先在主任那裡得了不低的印象分。

老三完全靠心機混,做事也用心賣力,而且在從豆子到網子的變革時期把握好了機會,借著林子的東風飆升了上去。華子雖然不忿,也奈何他不得,二龍只是明裡暗裡地開老三的玩笑,鄙夷他、鼓勵他,不知哪句真哪句假,老三隻是陪個大牙嘿嘿地笑。

老三經常要表白的,就是他的「殘疾」。有人來巡查時,偶爾跟他聊幾句,他就看好時機,說道:「我沒有別的本事,就是靠實幹,既然來改造了,這堆兒這塊兒就擱這裡啦。您看我表面壯成牛了,其實我是一殘疾啊。」

「喝,你殘疾哪啦?不瘸不拐的。」人家問了。

老三一摸大腿根兒,道:「這裡,早該手術了,在外面大夫都催我好幾次了,現在這裡是一麵包似的大肉疙瘩,動不動就疼一陣。」

「什麼毛病呢?」

「咳,年輕時候瞎惹惹,讓人捅了一刀,縫合得不理想,後來肌肉開放啦。輕傷不下火線,現在隊裡這麼重視生產,我能拿病說事嗎?」老三真誠地說著。

聽這麼說,不論是誰,都讚許地點點頭,心裡記下了。

在經濟上,老三跟那幾個雜役摻和不上,好像沒看他怎麼接見過,小佬說:老三一般兩三個月家裡來一次人,一次送二三百塊錢進來。老三早離了婚,外面還有個十六七的兒子,判給他了,現在暫時跟他前妻過著。

老三我們兩個,還是打著豐子傑的幌子,混得每天笑臉相迎。而且我也看那老三是個有前途的,多親近至少無害吧。

可惡的還是日本兒,這老傢伙臉面全不需要,吃飯時端個飯盆滿工區亂溜,跟那個叫兄弟,管這個叫師傅的:「嘩,弟弟料夠足的啊,看哥哥這盆裡,除了白菜還是白菜。」

有那臉薄的,比如邵林,就讓他:「六哥來截腸子?」

日本兒笑容燦爛地受了,嘴裡還要得便宜賣乖:「還是弟弟疼哥哥,以後看哥哥表現啊,有事說話。」

這「六哥」還真不爽言,有時邵林穿網子的白條弄廢了一根,找到庫房去,很快就領了一根回來,還不用記帳,這些小輔料本來就打著傷耗來的。但周法宏去就不靈啦,一會兒就聽庫房裡熱鬧起來,周法宏叫道:「別人領得,我咋就不能領?」聽著耳熟,不覺想起未莊的阿q來。

「你還別咬邊兒,庫房是隨便進的嗎,叫你們組長來,我得走手續,都照你這麼亂來,不亂套了嗎?」日本兒振振有辭,還句句在理。

周法宏恨恨地出來,嘴裡罵著「狗眼看人低」,一邊央我去給他登記。

日本兒跟我說:「這個白條的耗損率定的是百分之點五,你們一個組一天只能多領6根,多了就要扣錢。」我說:「咋規定的咋辦唄。」

以後我每天都多領出6根白條來,用不了就存著,給弟兄們接短用。日本兒很快就嗅到了味道,又規定必須拿弄壞的白條換新料,而且這個規定針對了每道工序,很多人都罵他混蛋,罵他狗腿子。

本來這裡沒有王老三的事兒,可他也跟著大夥一塊罵,罵得似乎更激情投入,而且給宮景起了個新外號叫「糜爛」,不知道日本兒哪裡得罪過他。

老三說:「我瞅這種狗就來氣,當初他算個屁呀!天天不就撿我煙屁嘛,現在好,得了點勢,馬上就開始掐巴人了!瞧他那把臉兒,嘬口煙都帶窮相,又窮又奸!」

老三和日本兒都是攀著林子這棵大樹爬上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