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間破舊的一層木屋,昏黃的屋燈刺破周遭的暗淡。鏡頭反打,芮抱著柴薪從遠處的山林走來,一隻邋遢的雜毛中小型狗跟在右邊,晨起的寒風從右颳去,吹動著她的頭髮和裙角。
一通砰砰聲響,鏡頭一切成側面全景,就見芮把滿懷的柴薪扔到腳邊的大木樁頭,地上的木屑紛揚,那裡還只剩零散的幾根切割短木。鏡頭切回正面,她手都不用拍,徑直走向屋子,喊道:“男孩們,還沒起床嗎?”
平靜平常的話聲,有著一股姐姐的不怒自威。
觀眾們跟隨硬切的鏡頭進入了這間破落的木屋客廳,天花板很高,見不到一件稱得上“新”的傢俱,壁爐裡有柴火在燃燒,兩張舊沙發呈1型的圍在壁爐下方,除了放在對面的一臺老舊的天線電視機,沒有任何有現代氣息的家電。
兩個小男孩各睡在兩張沙發上,蓋著他們的布墊子都那麼陳破,有著一層洗不掉的歲月老塵。
畫外音傳來屋外芮的叫聲:“他馬的趕緊起床!”他們的身體都緩緩地動了動。
這是觀眾們聽到的第二句臺詞,也是第一句粗話:getthe**up!
不是有多麼粗野,但正因為這樣,這種沒有寒冷也沒有溫暖、只不過是日常生活的語氣,一個叫倆弟弟起床的少女姐姐卻像獄卒叫班房裡的犯人們起床。這一聲無疑告訴每位觀眾,她是什麼人,這是什麼地方,這又是什麼家庭。
“做他馬的早餐去!”芮的畫外喊聲繼續傳來。
makethe**breakfast!又一句。這讓許多觀眾微突的心都有了疑問,這姐弟三人是不太親近嗎?他們的父母呢?
兩個男孩都還在賴床,鏡頭不作停留,嘭的一聲劈柴聲響把影像帶到屋外的木樁頭邊,芮正在劈柴,天色又已經更亮,在樁頭邊已經有一堆劈好的小木柴。她右手拿斧頭,左手抬起擦了擦額頭的大汗,輕呼了一口粗氣。
在這首個人物的近景鏡頭中,觀眾們看清了芮的臉,看不到有化妝痕跡,細長的雙眉,沉穩的眼睛,微胖的臉頰因天冷而泛紅,一副山民假小子的模樣,要不是馬尾和裙子,就更像了。
她的目光一望。側面雙人遠景,一個與她相同髮色的看上去八、九歲的藍綠外套和牛仔褲小男孩從左走來。正面單人,他在邊走邊扭頭左望著什麼。遠景只見對面遠處的鄰居屋子邊,小樹上掛著一具剝了皮的動物屍體,像是鹿屍,一個金髮體健的中老年男人和一個桶形的粗壯婆娘正割切著鹿屍,那冰冷粗俗的屍肉味可以飄出銀幕。
“芮,你說今天晚上,金頭髮米爾頓會不會帶一塊肉過來給我們吃?”隨著小男孩的聲音,鏡頭切至他和芮的雙人全景,他的身高只能到芮的腰胸間,盼望的望著鹿肉。
“可能吧。”芮也在望,語氣平淡。
“難道一家人不該這樣嗎?”小男孩問道。
“我們只是表親,多利、米爾頓、洛克倫、朗安、博蒙特……這裡誰都是表親。”芮一邊說一邊回過頭,彎身往地上撿起一塊短木放到木樁頭上,就要舉起斧頭。
與此同時,小男孩有點猶豫的說:“也許我們應該開口問問。”
芮的身子頓住了,鏡頭一切,畫框右上方的她望著畫框左下方的弟弟,目光顯得居高臨下,輕淡的話聲就是有著一股強硬的態度:“哈羅德,絕不。該讓人家主動送來的東西,絕不能開口要。”
雙人側面全景,芮雙手掄起了斧頭,往木樁上的短木一斧重重地劈下去,啪嘭一聲,短木被劈成兩半!
哈羅德的臉色泛苦,他一邊彎身收拾地上的亂木,一邊嘟嚕說:“但是我很餓,我們只剩粗玉米麵了嗎?”
“多擱點黃油,黃油還多著點。”芮說道。
另一個看著有十歲的金髮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