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每一個人都曉得自身職責重大,但在顧劍南的氣勢逼迫下幾有喘不過氣來之感,怎還有機會拔出兵器抗禦?
顧劍南臉上浮起冷煞的神情,眼中寒芒爍爍,在那些喇嘛身上掃過一遍,沉聲道:“把丹珠喚出來。”
那群喇嘛中有一個年老的喇嘛抗聲道:“我們活佛……”顧劍南長劍微移寸許,一股劍氣逼出,那個年老喇嘛頓覺心頭一涼,死亡的陰影已籠罩他全身,他的眼中閃出恐怖的神色,喉結移動了一下,再也說不出話來。
不但如此,就連那其他的喇嘛全都噤若寒蟬他們似乎覺得顧劍南這柄長劍也是指向他們的心臟要害,別說開口說話了,連大氣都不敢透一下。
就在這時,那個大帳裡緩緩走出一箇中年喇嘛,道:“那位施主找尋貧僧……”他的話一出口,立即便感覺這股犀利的劍氣所給予自己的壓力,臉色一變,大袖展處,身上的大紅袈裟已如波浪般顫動起來。
在這剎那,他已運起全身的勁道,凝注在袈裟上,抗禦這股凜冽雄渾、沛然難擋的劍氣。
顧劍南見到這個自帳中出來的中年喇嘛正是丹珠活佛,他冷哼一聲,左足跨出一步,長劍緩緩舉高三寸,指著丹珠活佛。
天虹劍在閃爍的火光下,頓時如一條碧綠的靈蛇,劍芒吞吐,一直伸長三尺有餘。
丹珠活佛額上汗水很快地便滴落下來,雙掌交錯地擺在胸前,腳下微微挪動,身軀卻不敢移動,他知道對方劍氣凝聚已成有形,只要自己動念挪閃或者攻擊,那柄無情的劍便會將自己斬為兩截。
在他有生以來,他可從未遭遇到如此狼狽的情形,頭上的冷汗顆顆流下,擦都不敢去擦一下,只有苦苦的運功撐持。
顧劍南默然片刻,收起三成功力,問道:“丹珠,你還認得我嗎?”
丹珠活佛只覺身外的壓力一鬆,喘了一口氣,這才有功夫凝神注視顧劍南,他的目光在對方臉上流轉了一下,笑道:“你是顧劍南。”
“你還記得我!”顧劍南冷笑道:“家父呢?你沒把他老人家給害了吧?”
丹珠活佛僵硬地笑了笑,道:“令尊大人乃是貧僧恩人,貧僧怎會害他老人家呢?他……他此刻正在帳裡……”顧劍南眼中神芒一斂,垂劍於地道:“你能否把他老人家請出來?”
丹珠活佛拭了拭臉上的汗水,道:“貧僧這就進去……”他的話未說完,身後的大帳中突然發出一聲裂帛的聲響,已被人用利器將帳頂劃破一條長長的裂痕。
顧劍南目光一閃,但見從那裂開的大洞裡,飛身躍出一條肥大的人影。不,應該說是兩個人才對,不過那兩個人是由其中一人緊緊抱持著另外一人罷了。
顧劍南的目光何等銳利,他仰目一看,便發現那持著長劍的道人正是武當掌門玄清道人,而他左手抱持的那個老者自然毫無疑問的是顧明遠了。
顧劍南長嘯一聲,身劍化成一道強烈的劍光,疾射而起,向玄清道人追去。
只見劍芒暴漲,光華斂灩,玄清道人身在空中,根本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連人帶劍都被劈成數截,血雨殘肢灑落一地……喇嘛全都被這驚人的一幕所駭,仰首望去,只看到那條如長虹般的劍芒一斂,顧劍南已抱著顧明遠飛身落地,他們忍不住發出一聲驚歎的呼叫。
呼聲之中,顧劍南已把顧明遠放在地上,他的目光不轉瞬地望著老父,但見昔日雄偉毫邁、氣概絕世的血手天魔顧明遠,此時變得蒼白瘦弱,兩眼無神,完全是一副老人模樣,他情不自禁的悲從衷來,泣道:“爹,你老人家受苦了。”
顧明遠伸出顫抖的手,輕輕的撫著顧劍南,眼中淚水滾動,悲喜交集地道:“孩子,這些年來倒苦了你,爹爹我受到丹珠活佛的款待,那有吃什麼苦?若不是他,今天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