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道:“你瞧不上我,另尋別人去,可惜別人也是撿著高枝嫁。我的兒子不想做商戶,又怎麼了?”
“你……”,林暉說不出話來,氣呼呼地加重了力度。
林天暗暗叫苦,父母兩個的爭執,只會叫阿父打的更重。他並不求饒,只將頭垂下,阿父打一頓,目的便是叫他放棄,他不能放棄這個機會。
不是誰都有機會認識京兆尹家的二郎君,也不是誰都有這麼好的機會能進京兆尹府。也許裡令這個位置在旁人看來過於低微,但是對他來說就是一個絕佳的機會,能夠進去就意味著有了將來。
如果不去試一試,他不甘心。
見林天倔犟,林暉雖然心疼,卻又更加生氣。
大郎此舉是為了什麼,林暉知道的清楚,他有些恨大郎為何要有這般的奢望,這時走錯了,今後還怎麼回頭。
小吏的名聲是比商戶好,可是小吏的秩俸低下,常常連自己都養不活,很多人連娶妻的聘禮都湊不夠。
林家沒有那個底蘊能支撐大郎往上走,這必然是一條艱辛的路。
與其叫他將來後悔,不如現在將他打醒。
林暉打著打著也有些心疼,那荊條不由得就落得慢了、落得輕了。
看看林天被打的說不出來話,站在一旁的王氏再也忍不住,撲在兒子身上,喊道:“你若再打,連我也打了去,大不了我們娘兩死在一處。你就眼不見為淨了。”
林玉瑤也撲過來,抱著林暉的腿道:“阿父,饒了哥哥這一遭吧,哥哥都被打成這樣了。玉瑤求求阿父,若是哥哥還不學好,你打女兒便是。”
玉瑤最喜歡大哥,說著眼淚便大顆大顆的落下來。
氣的丟下荊條,林暉跺了跺腳道:“罷了,逆子,這是你自己選的路。你將來不要後悔,給你講了無數遍,不要想著去摘天上的月亮,你偏偏不信邪。日後有你受苦的時候。”
林天被放下來的時候,還忍著痛哄著阿母和玉瑤:“沒事,沒事,其實阿父沒有怎麼使勁。”
聽了這話,王氏哭的更傷心了,道:“你們父子兩個,個個如此。隨你去吧。”
也不再管他,扶著玉瑤回屋自個傷心去了。
林立攙扶著大哥,鬱郁地道:“大哥,以後若是表妹負你,你後不後悔?”
“只要嬌娥眼下心裡有我便夠了,我還能求什麼?嬌娥的婚姻大事,她自己又拿不了主意。我不會怪她的,只會怪自己沒本事。”
“你真是被灌了**藥了。”,林立跺了跺腳,林天被扯了扯,咧嘴道:“輕點啊,疼死了。”
望著天上的月亮,林天喃喃道:“嬌娥若是能嫁給我,我願意挖心挖肺對她好一輩子,現在放著機會不試一試,我會後悔一輩子。”
林暉揹著手,黑著燈,獨自站在窗前望著天上那輪明月,心緒難平。
一向聽話的大郎,竟然為了外甥女做到了這一步。
到底是比自個強些。
半夜,林天開始發燒,有些昏沉。
他感覺到有人不斷地用涼帕子在額頭上貼著,又有哭泣聲,但眼皮卻很重,怎麼也睜不開。他想說,別哭了,我就是有點累,有點疼,睡睡就好了。
清晨,林天餓醒了,他聽旁邊有人在小聲啜涕,勉力睜開眼。
只見嬌娥坐在一旁,手裡拿著只帕子,捂著嘴憋著小聲地哭。
“嬌娥……”,林天有些憐惜,嬌娥連哭都不敢大聲,不知怎麼得了信來找他了。
“大表哥,你醒了?”,嬌娥見他醒了,連忙湊過來摸了摸他的額頭,驚喜地道:“燒退了啊,大表哥。”
林天輕輕抬了抬身子,扯到傷口,疼得厲害,臉上一陣抽搐。
“別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