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雲摸鬍子摸了半天,緩緩道:“道友提出這一條件,倒令老夫很難拒絕……”他眼珠子一轉,又道:“但說實話,這三把飛劍中也不過只是三把高階法器,縱然那冰系飛劍適合我徒兒,但也不會有十分大的威力,老夫更不需要這些法器。”
他居然還笑了笑:“但無量丹可是能助練氣期的弟子一路修煉至金丹期,這其中孰優孰劣,一看便知。”
梅雍也不急,道:“真人的意思是,沒得談了?”
“這倒不是。”漫雲忙道:“我看道友也是誠心,不如,我雙方各再加一點價,我這裡還有一瓶岐黃丹,道友麼……”
他突然看向杜珣:“道友再加上令徒脖子上的項鍊如何?”
房間裡的所有人都登時往杜珣的脖子上看去。
杜珣自己也低下頭。
他脖子上帶著的是出泉谷那天,梅雍送給他的那個骷髏頭項鍊。底下和骷髏頭一起並排掛著一塊玉牌,可以用來隔絕身上的靈氣波動。
梅雍眼睛眯起來:“我徒兒的項鍊?”
黃鐘樂幾個都沒有看出來那項鍊究竟有什麼不同。在他們眼裡,不過是一個凡俗人喜歡的朋克風格的粗獷飾品,這漫雲道人要這個幹什麼?
他們哪知道漫雲此刻心裡簡直狂喜到要叫出來。
雖然不能肯定,但杜珣脖子上那骷髏頭飾,和漫雲心裡曾經一個恍惚的記憶非常相像。漫雲出身在一個前明一個貴族世家,巧得某修煉功法,踏上了修仙的路途。在他還是練氣期的小娃娃的時候,他運氣地找到了一個古修的洞窟,在裡面發現了一些質量極佳的丹藥法器,和一本日記。
這本日記是那古修所寫,原來那古修是個邪道修者,已經有元嬰的修為,他修的功法極為特殊,雖然需要無數殺戮,但只要按照功法修煉,竟然在突破元嬰時不會有任何瓶頸。但可惜,這功法他向來隨身攜帶,在自己一個儲物鏈子裡。在日記最後,他寫道要去和一個強大的敵人交戰,既然沒有再回到這洞府來,恐怕已經在那場戰鬥中身死了。
因此漫雲雖然極為眼饞,但也知道這功法是和自己無緣了。他又翻了一遍日記,記住了那功法的名稱。
此刻看見杜珣那骷髏頭,漫雲不停回想,這模樣和那日記上的一些骷髏頭標識幾乎是一模一樣!難道,難道真那麼巧,會是記憶中的那個日記中記載的儲物鏈嗎?
若真的是,這一對師徒恐怕也不知道這其中的內容。漫雲自己努力運功望去,仍然沒能發現那骷髏頭的靈氣波動,想來正是那元嬰高手下了禁制。
若不是,那也必定是一條線索。花一瓶可有可無的岐黃丹去換一個天大的秘密,漫雲是極願意的。
他微笑著看向梅雍,努力讓自己表現的不那麼在意些:“如何?”
梅雍定定看了他一會兒,突然撲哧一笑:“抱歉,不行。”
“不行?為何?”漫雲一愣,馬上板起臉道:“既然如此,那老夫的無量丹也就不換了。”
梅雍聳聳肩,隨手收起那三把飛劍,那個白徽站在一邊咬著嘴唇,紅著眼看那把冰系飛劍,漫雲忙攔下道:“且慢,道友且慢。”
梅雍道:“怎麼?若是說那鏈子,就算了。那是我送給我徒弟的第一件禮物,不換。”
杜珣聽到後臉上微微一紅,隨即別過臉去,因為他看到梅雍正用一種猥瑣的眼神看過來。
漫雲太想要那條鏈子了,但他又不能說漏嘴,只得道:“這個……實不相瞞,老夫有個癖好,就是收集這種骷髏頭飾……這個頭飾老夫從來沒有見過,因此想收過來玩玩……”他勉強地一笑:“我拿岐黃丹換一條凡人間的項鍊,這樁買賣可是道友賺到啦!”
“是嗎?”
梅雍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