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始終是介懷的。
謝小唯以為陶言只是心血來潮,沒想到兩天後再一次接到了陶言的電話。陶言簡要的說明了一下情況,安排他下週一去市中心的索斯特酒店面試。
謝小唯有些措手不及,這從天而降的一塊巨大餡餅一下子打亂了他所有的安排。在他的計劃裡,回來第一件事首先是處理好跟肖家的恩恩怨怨,為此必須要見到肖老夫人一面,把很多事理清楚,至於日後是與肖家劃清界限還是自己出去另謀出路,都要見面之後才能定論。然後才是工作,他想攢一大筆錢,贖回“那家餐館”,好好經營屬於自己的小日子,完成當年沒能完成的心願。
現如今,他的計劃裡又多了一個還人情。謝小唯苦惱的撓撓頭,他從不喜歡欠別人人情,陶言這一次幫了他大忙,他日後勢必要加倍返還。
養了兩天,謝小唯肚子裡的饞蟲又鬧騰起來,惦記起張嬸的酸辣粉,一瘸一拐就跑去了。幾天沒來,美食街還是空蕩蕩的,破敗髒汙,因為前天下雨的緣故,地上滿是坑坑窪窪的泥坑,徹底的一個行人都沒有。
“張嬸!今天有酸辣粉嗎!”
“有,就給你留著呢。”張嬸笑眯眯探出頭,不一會兒功夫就端出來熱騰騰的一大碗。謝小唯也不客氣,捧到靠近門的地方,吹著涼風,一個人大快朵頤。
“張嬸,今天還是客人很少嗎?”
“嗨,比上個月好多啦,可能天氣一冷大夥兒就想吃點熱乎的東西,所以這兩天一直都有人。對了,好像就是從你來了之後我這小店客人才漸漸多起來的,所以小唯啊你一定是阿姨的福星!”
“那這頓飯可以給福星打個八折優惠嗎?”
“哈哈哈你個小滑頭。”
他們在店裡吃喝,街道拐角,一輛烏亮的轎車正如黑豹一樣靜靜潛伏在那裡,轎車四周還立著四個黑衣保安,安靜的如同雕塑。如果張嬸過來,一定會立刻發現——這輛車就是當日撞倒謝小唯的罪魁禍首。
車裡,一個西裝男子正手捧著一碗酸辣粉默默出神。透過車窗,輕而易舉的就能將小店裡的情景一覽無餘,小小的門面半新半舊,唯一的人顧客謝小唯正臨街而坐,狼吞虎嚥的吃著一碗廉價的酸辣粉。
那個人真的是謝小唯,瘦了,高了,雖然與記憶裡的印象相差許多,但在那日他踩下剎車的一瞬間就察覺了,眼前的這個人是謝小唯。
如果當時不是有陸嫣在身旁,肖誠想,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會做出什麼樣的事。見到謝小唯被撞飛出去,他險些握不住方向盤,心臟被攥擠的劇痛難當,一陣陣的後怕湧上腦海,這兩天只要一閉眼就會看到滿地的鮮血和一具被碾壓的血肉模糊的屍體,而死在車輪下的這個人,就叫做謝小唯。
肖誠顫抖的伸開手掌,密密麻麻的抽搐從指尖傳達到心臟,無論如何也壓制不住——那是謝小唯,他曾經愛到極致、現在也恨到極致的謝小唯。
他險些殺了他。
開車的管家見主人許久都沒有動作,忍不住提醒道:“少爺,這個叫酸辣粉的東西需要趁熱吃,您看……”
肖誠垂下眼,他的眼睛狹長而尖銳,當淡淡的陰影打下來的時候,總給人一種陰梟的錯覺。管家閉上嘴,不敢說了。
肖誠攪了攪濃厚的油湯,辛辣的香味在鼻尖揮之不去,廉價的湯頭根本沒有經過細心處理,只是一味的泛著油膩。肖誠有些厭惡的皺起眉,這樣粗糙的街頭小吃,他從來都不屑去看一眼,更別說貴步臨賤地的品嚐了。
而店裡,謝小唯好像很多天都沒有吃過飽飯的樣子,捧著這碗沒有營養的食物吃的頭也不抬,甚至每一口都來不及慢慢細嚼,一口氣囫圇吞進肚子裡,連油星濺到衣袖上都顧不得。
肖誠的眉頭越皺越深,他沒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