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後,不也就是康朝人了麼?”獨孤涵月打斷他,咬緊下唇,“父王想奪康朝江山,大可以真刀真槍地去奪,拿女兒當棋子,算什麼男人,算什麼君王!算什麼父……”
一語未了,獨孤煌反手又是一掌打上來,用力之猛將獨孤涵月打得跌倒在地,臉上瞬間漲起五個清晰的指印,唇邊溢位血來。
“跪下!”獨孤煌厲聲喝斥,面容扭曲,近乎猙獰,“你竟敢這樣指責孤?真是膽大包天!”
獨孤涵月努力爬起來,跪直身子,擦掉唇邊的血跡,倔強地仰起臉來:“女兒冒犯了父王,請父王責罰!”
“你說孤該怎樣責罰你?”獨孤煌的聲音低沉下去,卻有著帝王與父親的雙重壓力。
“請父王將女兒貶為庶民!”獨孤涵月平靜地、清清楚楚地道。
“你!”獨孤煌氣得發抖,臉色鐵青,眼睛裡露出危險的氣息,“為了這個男人,你想離開王宮,丟掉公主的身份,寧可做個普通人?”
“是,女兒寧願與夜做對平凡夫妻,同甘共苦,白首偕老。”
“哈哈哈。”獨孤煌不可遏制地大笑起來,笑得胸腔都在震動,“孤的女兒,眼高於頂的驕傲的鳳凰,居然會為了一個什麼都不是的男人,寧可不做公主而做個平民!哈哈,問世間情為何物?孤今日竟然從自己女兒身上看到了!”
笑聲漸止,獨孤煌低頭俯視著女兒,聲音中說不出的頹敗、失望、落寞,“孤的女兒,月兒,你是獨孤煌引以為傲的女兒,是萬民仰視的公主,是冰雪聰明、文武全才的女子,是可以將大多數男人踩在腳下的女神!你今天居然跟孤說,你為了一個男人寧願去當平民?呵呵,孤忘了,你到底是女子,不,確切地說,還只是一位二十歲的少女。你逃不出情關,你拋不開情字……本來,為父想一舉兩得……”
獨孤涵月一愣,她發現父親將自稱由“孤”改為“為父”了。忍不住心頭一顫,將目光投到獨孤煌臉上。
這一刻,她發現父親老了很多,雖然仍然那樣英俊、威嚴,卻無法掩蓋眼角眉梢的歲月痕跡。
“父王……”她的聲音顫抖起來,“女兒不知道你的心意……”
“你以為為父真的那麼狠心,只將你當作棋子麼?若不是你喜歡蒼夜,為父只要將他抓在手裡,作為威脅溫如玉的籌碼就行了。何必答應你們的婚事?可是他喜歡你嗎?或者說,你有象你喜歡他一樣地喜歡你麼?”
“我……”獨孤涵月又驚又喜地看著父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難道……難道父親真的想成全她與蒼夜?“我肯定,他也是真心喜歡我的,否則,以他的性格,他寧死也不會留下來,更不可能任你擺佈。他是為了我……”
“既然如此,孤當然希望一切順利進行,更希望他全心全意為你留在赤燕。現在突然冒出他的兩名屬下,分明是要來救他的。孤怎能給他們這個機會?月兒,如果蒼夜只有你一個親人,他的心還會遊移不定麼?為了讓你幸福,孤要斬斷他一切後路!可你竟然不懂孤的用心,你竟然這樣叛逆……”
獨孤涵月如受雷擊,臉色一下子蒼白,驚恐地道:“父王,你的意思……你是不是……”
“你想說什麼?”獨孤煌沉下臉來。
“你……派人去請夜的父母來主持婚禮……可事實上……你是派人去殺他們,對不對?”
“是的。”
獨孤涵月一下子跳起來,瞪著獨孤煌,象看著一個魔鬼,一步步後退:“你……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就在這時,人影一晃,獨孤煌已從她身邊掠過去。
宮外,蒼夜被點住穴道,死死地盯著獨孤煌,心中充滿驚恐、絕望、痛苦。
他本是聽湛盧講了事情經過,擔心獨孤涵月受到責罰,在